“结束?”
“是啊。”
他似乎很高兴,“我回来大概正是开春,那时,我带你走出这漠诏山,我们一起去看洛阳的倾城东风,塞外的云水苍茫,临安的十丈软红,雪域的风霜迷离。魏衣,我们会走遍天下,我们有那么漫长的未来,漫长到可以永远在一起,直到看完这盛世浮生。”
我含笑看他,轻轻敛了目,仿佛能看到天下之间那些无与伦比的锦绣之景“好,我等你回来。”
他依依离开,在门槛一顿,回,忽的一笑如青莲风华尽绽“魏衣,我爱你。”
我身后的忍冬掩唇咳了两声,他笑笑,却是终于离开,白衣渐掩于门扉之后。
忍冬绕到身前“你没有告诉他?”
“要告诉他什么?告诉他,漠诏山已是强弩之末,再支撑不住朝廷哪怕试探的进攻?还是告诉他,他这一走,再见就只能是黄泉碧落?”
“可是你自己……”
“没什么的,就算他不走,这几天我也要想办法把他送走……真的,没什么的。”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折了一枝玉蕊檀心梅,转头插在瓶中“一切都是因为,今年的春天,来的实在太早。”
窗外有早莺轻啭,啼一曲春风踏莎行。忍冬随我望去,目光敛了敛,轻轻道“是啊,太早。”
那一天比我想的还要快很多。
当忍冬从容推门,单膝跪在我面前,说着“请魏氏后人暂避,属下必当护您安好。”
时,我静静的听着她身后半开的门扉中传来的杀伐之音,许久,淡淡的说“不需要了,忍冬。你走吧。”
想想又补了一句“你让他们,都走吧。”
忍冬未见惊讶,眉目依旧淡漠如远山“魏点衣,你死了,我的坚持就没意义了。”
“还有姚衣。你去找她,她要做什么,都帮着她。”
忍冬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如果你确定的话,忍冬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