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再没有人躺在她身下给她当床垫暖被窝,供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又亲又摸,摸完再啃了……
从今往后……唉……
将飞云方才塞进自己手中的信封拆开一看,信纸中间最显眼的金龄两字,在让凤飞吃了一惊,挑高眉毛的同时,突然间就对自己方才才下定的决心,深切得懊悔了起来。
怎么办,放他走了,万一他在东灵看上别人了怎么办?
万一他被别人看上了怎么办?
早知道她就真的让他戴上那个小锁上路了……
不,不对,她不能用那个变态的玩意锁着他……
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门外突然响起的疾速飞驰的马蹄声,在让凤飞打了个机灵,突然从床上跳下来的同时,立即既懊恼又悔恨地跺着脚,不停地在卧房里绕起了圈子。
说走就走,这个石板男真是……居然连声再见也不和她说,居然三更半夜就骑马出了宫……居然……没戴着那个之前明明是他自己亲口说会戴的玩意上路!!
切!!既然他走得那么潇洒决绝,她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怀念不舍他些什么,明日她还要继续早朝,继续提防着那些看起来都不可靠的人呢!
赌气将脑袋往被窝里一埋,习惯性地伸手摸向脖子里的小香囊,这一次,凤飞抬手之间竟然摸了一个空。
没了??
掉哪去了!!??
这下可好,平日里她睡觉的时候非抱不可,非戴不可的两样东西,今天居然统统没了!
也罢也罢,整日需要他人的提点保护,她这个皇帝到哪天都只不过是个冒牌皇帝。
从明天开始,她一定要慢慢学着,自己来当这个麻烦烂摊子的皇帝。
“皇上,这是东灵最新的战况。”
自从那日飞云头也不回地从凤飞寝宫消失之后,按照他名单上写的名字重新整顿了一下近侍大臣,凤飞果然发现,如此一来自己需要提防注意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少了许多。
就连先前那个怎么看怎么凶恶、不可靠的金龄,上一次她都居然看到她在仔细地为她检查传进寝宫的晚膳。
和飞云当初所做的一模一样,她也是先用丝帕仔细擦拭了她的碗筷茶杯,又用一根银针专心致志的在她的每道菜肴里都戳了一遍。
正是因为如此,没多久她就彻底放下了对金龄的疑心,包括那些他觉得合适的武将文官,最近她每次上朝的时候都会注意着提拔一两个,这么一来慢慢慢慢的,京城以外的兵权还不好说,但是京城之内,她敢保证十之八九的兵权都握在她自己手里。
还有两个,还有两个握有重兵的将军她现在还找不到借口撤了她们……况且听说她们和瑞亲王的关系很不好……不到万不得已,她目前也不想太早动手撤下她们。
东灵的战况……比起战火更甚的西边和北边,她终究还是更在意东灵,听说飞云一回去就打了胜仗,前几日又听说他单枪匹马,闯入敌阵一连砍下了东灵四员猛将。
不知道为什么,东灵的捷报越是频传,她就越是担心他。
捷报越是频繁,说明战火同样频繁,他再怎么勇猛善战,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大伤初愈的男人。
就算身子再怎么结实,在这个阴阳颠倒的世界里,男人的身体终究是不适合打仗的。
他们比女人更容易疲劳,更容易虚脱,甚至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是疲累虚脱不堪的。
他出征的机会越多,受伤的机会也就越多,万一……
“皇上,不好了!!!她们说……咳……她们说……”
“昊将军在战场上误中流矢,命在旦夕,李将军让皇上赶快去东灵见昊将军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
将手中的奏折胡乱往地上一扔,皱紧眉头,一把攥住慌慌张张冲进大殿的传令兵,对方嘴里还在嚷嚷吵闹着些什么,凤飞早已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最后一面?????
去见那个石板男最后一面????
怎么可能???那个石板男明明轻而易举就……
“来人啊!!给朕备马!!!萧丞相,京城里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
将冲上来就要制止自己的大臣们狠狠往两旁一推,抬腿毫不犹豫跨出大殿,那一瞬间,凤飞的胸口,犹如被人剜了一刀般,剧烈地疼痛抽搐了起来。
都是她不好,她要把他接回来,从今往后,就算心里再怎么不爽他的石板死鱼,她也决不会再让他离开她半步了。
决不。
“这就是你所谓的误中流矢,命在旦夕!!!???”
将手中的马鞭狠狠往一脸暧昧的李将军后背一抽,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凤飞,刚一赶到东灵,却立即在将军府门口看到了飞云那张熟悉呆滞的死鱼脸。
当然,和他一同出现在将军府门口的,正是那个将他的凶信传给她的李将军。
“你给我滚一边去,你!!把衣服统统脱了,快脱!!!”
将哈哈大笑的李将军狠狠往门外一推,三两下剥光飞云衣服,一直到这个时候,凤飞方才两腿一软,重重瘫倒在了地上。
没有,什么狗屁流矢,连道疤都没多出来!!
那个可恶的臭女人,老娘回头非治你个欺君之罪,砍了你的头不可!!!
“飞云!!”
踮起脚尖,将身子狠狠往飞云怀里一送,什么□,什么让他待在自己身边只会让他越来越阴郁死板,所有的担忧与疑虑,瞬间就从凤飞激动眩晕的脑海中,消失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