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使我的音有些滞涩不连贯。
“我会的。”
亚瑟仰头没有正面直接看我,唯独有些欲言又止地顿住了修理门框的手。
根据他转瞬即逝的一个微小面部表情,我看出了他的犹豫里掺杂的一小部分后悔。
我能理解,毕竟这也在我的预料之外——我们只是有点儿情不自禁。
“你其实根本不用跟我说抱歉。”
我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喉咙里的干热燎烧得到纾解,才终于顺畅地声,“刚才生的事,我并不是不愿意的。你也想要那么做,我知道。”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直白坦诚吓了一跳,更不敢和我对视了,深入谈及这个话题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带着面上的薄红说道:
“你能喜欢……我很高兴。”
“喜欢什么——跟你做这种事吗?”
我彻底被他放错重点的能力打败了,恨不得爬上他脚下的板凳扳着他的脸,捶胸顿足地对他说,“我喜欢的是你,亚瑟。”
好吧,我得承认,我确实也很喜欢跟他做这种事,但那无关紧要。
他怔住了,零点一秒过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想接着听我难得的真情告白。
我看出他不相信,并且以为我在故意欺骗他——只是为了找个炮。友。
说不上来心里是种什么滋味,我想解释却被他出声制止。
他扶着修好的门框,垂头说:“以后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感到相当绝望。
手里的杯子大幅度晃荡了一下,半杯水泼到脚面。
“等一等,亚瑟,有些事我一定得跟你说清楚——”
我说到一半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仓促地放下水杯,气急败坏地抓过手机按下接通键,“喂,克里斯蒂安?我的老天,现在已经快过午夜了,你就不能再等……”
我叫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亚瑟的神色就变得不太对劲,当我背过身试图和克里斯蒂安周旋,身后砰然一声门闩扣合的脆响。
我夹着电话回过头去,屋里早已没了亚瑟的影子。
木着脸听完克里斯蒂安连夜交代的工作安排,我满脸苦恼地挂断了电话,又摸出亚瑟一早给我的那张名片倒翻过来,果然在“工作电话”
一栏下面现了手写的几行字迹:
“私人电话——”
“住宅电话——”
“”
。
好吧,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
难不成去哪儿抱只狗回来哄一哄他、让他别再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