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脖子上的长剑吓得一个寒战。
像是看不懂周围人铁青的脸色,紧跟着反应过来,云祁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这里的弟子们尚且需要给他留三分颜面,何况是个女人?
“你敢!”
男人又灌了口酒。
“我是知州!这方圆多少里的人都听我调遣,何况你这个娘们”
男人恶狠狠怒骂道,却又忌惮自己脖子边上的剑,别真要了命。
“你赶紧的,把剑放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云祁几乎能闻到男人嘴里混着酒气的臭味,熏得直皱眉。
男人却理解成云祁害怕了。
暗道修仙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听他的?男人的行为愈发大胆。
“够了!”
杨清呵斥道“马大人,还请注意自己的言行,这位可是天山的衡清峰主,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杨清等人,平时工作深入基层,不得不跟这些人界的官员打交道,平时这位马大人也言行举止轻浮,常常出言挑逗天山貌美的弟子。
但杨清念着种种盘根错节的关系,只能轻飘飘地出言制止,不成想她的纵容竟让他愈发无法无天,今天更是来了个大的,调戏大名鼎鼎的孟忱。
周围的百姓们也注意到这边的异况,四下里噤若寒蝉。
孟忱周身气息冷若冰霜,一双眼睛不带一丝温度,紧盯着男人。
孟忱位高权重,走到哪里别人都得给她三分面子,不成想今日竟能遇上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衡清峰主?”
男人不屑地冷哼“长成这样,还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的呢”
杨清气得浑身发抖。
“你平时对我们这些弟子出言不逊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意思,真以为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我呸!”
男人朝杨清吐了口唾沫“给你点颜色,还真以为自己是盘子菜啊,我可是知州”
“你赶紧把剑给我放下来!”
男人仰着鼻孔和云祁说道。
云祁眼神像要把他千刀万剐,却忌惮天山不许随意屠杀普通人的门规,不敢动手。
“马大人,知州做得很威风啊”
孟忱冷声说道。
“呵”
男人冷笑一声。
原本热闹的氛围一扫而空,气氛冷却下来,百姓们早已被这位知州欺压多年,磨平了反抗的棱角,远远躲着不敢出声。
“诸位百姓”
孟忱冷不丁发问“不知对这位知州大人有什么看法?”
没人敢出声,男人得意扬扬地看了一眼。
“我为官数十载,最是廉洁清明,是被乡亲们敬爱的父母官,谁能说我有半点不好?”
“你放屁”
人群中挤出一位健硕的男子“这么多年,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你还有脸说自己廉洁清明?你家里收受的贿赂,怕是几间屋子都放不下,几辈子都花不完吧!”
一席话义愤填膺,有了出头的,其他人也连连怨声载道。
“就是就是,谁家不给他送礼,他就变着法子找人麻烦,还有年前,生生把订了婚的姑娘拉去他府上当小妾,她爹气不过,跑去和他理论。结果站着进去躺着出来,活活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