帟孟忱穿了件青色长袍,衣服面料硬挺,似乎少了些超脱于世的谪仙味道,倒像是富贵人家知书达理的大小姐,一头青丝用一根白玉簪挽起,露出雪白纤长的脖颈,像只优雅高贵的天鹅。外面罩了件大氅,柔软又温柔。
“云祁”
孟忱轻轻唤了一声。
云祁转身,看见孟忱的那一瞬间竟有些呆头呆脑的傻,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师尊”
孟忱点了点头。
云祁穿了身白色衣衫,干干净净的,乍一看像是个小少爷,可若走近了细细瞧,却带着潇洒不羁,平白多了些桀骜不驯的匪气。
“事不宜迟,出发吧”
孟忱说道,随手掐了个剑诀,召出九天来。
即便孟忱此时还有明烛,但她总觉得自己跟九天更亲,像家人朋友,明烛则更像老板上司,所以凡是御剑飞行,孟忱一贯用的九天。
云祁也召出赤岩,二人御剑而行,速度飞快,不到半日竟走完了半数路程。
高空狂风阵阵,吹得孟忱发丝凌乱。
二人停下随意找了间茶楼休息,孟忱抽出簪子,三千青丝一泄而下。
云祁觉得别扭,连忙移开目光。
孟忱重新挽起头发。
“再御剑飞行半日,等到了汾河镇附近,就去租一辆马车,免得惹人怀疑”
云祁连忙应下。
在茶馆休息了一会,两人不愿耽搁,再次启程。
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之前到了汾河镇附近的镇子,天色渐暗不适合赶路,两人干脆找了间客栈住下。
客栈老板远远看见两人衣着富贵气度不凡,连忙堆着笑上前迎接,生怕照顾不周。
“二位客官,咱们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孟忱不笑的时候其实是有些严厉的,给客栈老板吓了一跳。
“那,那客官,咱们楼上有双人住的房间,屋子大,视野好,最适合……”
“不必”
孟忱打断他“我们两间房”
孟忱常年身居高位,无论平时多平易近人,身上总归有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加上嗓音里还带着大病初愈的哑,听得客栈老板一愣一愣,连连点头。
“好、好,两间房”
说罢,客栈老板又拉过云祁,小声耳语。
“兄弟,你媳妇怎么了,怎么生气了吗?”
云祁连忙瞟了眼孟忱,这个距离她必然听得到。
“不是,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
客栈老板一副我全都懂的表情。
“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吵架而已,说什么气话,还不是夫妻,照这样下去你媳妇迟早得跟人跑了”
云祁远远看见孟忱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强忍着才没有崩坏,生怕客栈老板继续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连忙打断他。
“我明白我明白”
云祁往客栈老板手里塞了点银钱“我懂,你快别说了”
云祁害怕老板继续说下去,孟忱会直接拔剑把他脑袋削下来。
谁知客栈老板似乎误会了什么,把银钱放在手里颠了颠,立马喜笑颜开。
“我明白,您放心就好”
云祁巴不得他快点走。
眼见客栈老板走远,云祁战战兢兢转过身去。
“师尊?”
孟忱似乎在想着什么,冷不丁被喊一声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