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云祁从屋外进来“师尊醒啦?”
“师尊先把药喝了,刚刚姚师伯过来,特地嘱咐饭前喝”
孟忱叹了口气,该来的一样也少不了。
“拿来吧,我喝”
云祁又端来一碗臭烘烘的药汤,恭恭敬敬放在孟忱手边。
孟忱觉得自己像是人界要被赐死,给老皇帝陪葬的妃子,一壶鸩酒在侧,不想喝也得喝,不喝就给你一刀捅死。
孟忱叹了口气,水汪汪的眼睛紧紧盯着云祁,说不出的恳切与慈爱。
“不喝行不行,就这一次,算为师求你”
云祁摇了摇头“姚师伯特地嘱咐的,说师尊怕苦,让我务必盯着师尊把药喝了”
孟忱捏着碗的手颤了颤“你去当姚茯徒弟得了,你这么唯他命是从,正好姚茯到现在也没收徒”
云祁恭恭敬敬地在床边侍立“徒弟不敢”
眼见云祁软硬不吃,孟忱眼睛一闭,干了这碗药。
一碗药很快见底,孟忱把碗一扣,颇有梁山好汉痛饮美酒的风范,紧接着从善如流抓了颗梅子塞进嘴里。
“看好了,我喝完了”
云祁收了碗,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云祁可谓学到精髓了。
“师尊饿不饿,我煮了粥”
孟忱退了烧,早被香味勾得饥肠辘辘。
“我吃”
云祁出了屋,没一会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回来。
孟忱倚着床坐起,云祁见状连忙把枕头堆起来,让孟忱坐得舒服些。
“来,师尊,小心烫”
云祁把粥递给孟忱。
原本像孟忱这样的辟谷之人不吃饭也行,但孟忱还在病中,得吃点东西补补。
孟忱接过碗,这一碗粥里掺了虾米,还有火腿丝和青菜,光是闻着味就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姚师伯说师尊得吃清淡的,我就给师尊煮了粥,等师尊身体好些了,想吃什么我再给师尊做”
孟忱从未像今天一样觉得“姚师伯”
这三个字如此刺耳。
“好了好了,本尊知道了”
云祁一愣,孟忱称呼自己从来都是“我”
,或者是“为师”
今天怎么还称呼上“本尊”
了
孟忱自然是故意的。
几次三番吃瘪,她也得摆出做师尊的架子来,省得这小子成天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