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日,温栖气血不畅,身子又虚弱,刘太医便用当归给她补血气虚,当归珍贵稀少,那年,太后为保温栖,特下了一道懿旨,宫中当归先紧着温栖。
太后亲自下旨,谁人不知。
既是知晓还敢往药中放花溪草,这不是不想让人身子痊愈,甚至是要她的命吗。
在相府,便是相府中人。
“微臣发现后便再也不敢随便让人煎药,后来,都是微臣亲自来。”
刘太医顿了顿,又道:“微臣也是怕惹祸上身,也不敢将此事宣扬,告知他人。”
怕惹祸上身几个字就相当于直言了此人是谁。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朝谢靖看去。
“胡说八道。”
谢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刘太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本相与妻子感情颇深,她病重那些时日,本相从未睡过一次好觉,日日担忧。”
“本相不知,刘太医此话到底何意?莫不是想说是本相杀了妻子?”
谢靖冷笑:“本相与小女闹矛盾便也罢了,竟是不想刘太医也要用此方法害本相,本相到底何处得罪你了?”
“母亲病重时,你从未踏进过她的院中。”
谢谭幽嗤笑:“说话可要凭良心,那时我尚且还在府中,眼不瞎耳不聋,您就别自欺欺人了。”
没有人比谢谭幽更清楚,温栖病重时的每一个日夜。
院中除了刘太医,就是三两个忠心的嬷嬷婢女和她,那时候,她总以为谢靖忙,后来才知晓,的确是忙,不过是在忙着怎么抬秦氏为正室。
“你就如此恨我?我可是你父亲!”
谢靖怒极:“甚至不惜冤枉我。”
“是不是冤枉,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陛下。”
谢靖跪在云崇脚边,一个大男人,忽然就红了眼,似是失望又委屈:“臣真的不知臣为何会让小女如此厌恶,早知今日,臣就不会在她杀人那日说她几句,而是直接送去官府,想必,这样她就不会如此恨臣了。”
“我的确杀了人。”
谢谭幽不惧谢靖故意道出,她坦然道:“可你,我却是丝毫没有的陷害。”
“陛下,臣实在冤枉啊。”
谢靖不理会谢谭幽,重重磕头,直喊冤枉。
“冤枉吗?”
一直沉默的鸿胪寺卿忽然开口:“若臣记得不错,当年丞相与宁月公主成亲的第一年,便在宫中御花园与秦国公的嫡女行那等羞耻之事。”
“那日,还是太后娘娘的寿辰,想必京中无人不知,之后更是迎了对方入府做妾,刚才臣一直听丞相说与宁月公主感情多深厚,如此,算是深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