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现在说谁的责任还早,不过不管从哪个层面讲,我们都是站得住脚的。这篇报道嘛,对我们公司肯定有影响,我和修文这几天都在商量善后。我很奇怪这个记者的报道角度。”冯以安皱眉说,&1dquo;肯定是有所针对,我已经托人去打听了。”
&1dquo;修文去哪了?”甘璐随口问。
一时间,冯以安脸上掠过一个奇怪的表qíng,马上回答道:&1dquo;他今天中午有个应酬,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哎,你今天下午没课吗?”
&1dquo;我下午还得去一中呢。”
&1dquo;我送你过去吧。”冯以安站了起来,很殷勤地说,甘璐挑眉看着他,他有点不自在地说,&1dquo;怎么了?”
甘璐笑盈盈地说:&1dquo;我觉得你似乎很急于让我走。”
冯以安有点1ang狈,掩饰地打了个哈哈:&1dquo;我是怕你赶时间好不好。”
甘璐也站起了身,看看表,也打了个哈哈:&1dquo;我倒确实是要赶时间。”
他们的时间赶得非常巧。
下了楼后,冯以安刚要去一边停车场开自己的车,一辆火红的玛莎拉蒂gT双门跑车停到了写字楼面前,副驾座门打开,尚修文从里面出来,他看到甘璐,明显有点吃惊:&1dquo;璐璐,你什么时候来的?”
甘璐还未及回答,司机座门也开了,探出一只黑色高跟鞋,然后两条浑圆修长的小腿斜斜迈了出来,一个穿着暗绿色真丝V领上衣、黑色花苞裙的高挑女郎随即立在了甘璐面前。
她比甘璐高出近半个头,似笑非笑看一眼甘璐,然后转向尚修文:&1dquo;修文,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尚修文的视线隔了车子投了过来,表qíng平静得近乎冷漠,他正要开口,甘璐先说话了:&1dquo;你好,贺小姐。”
贺静宜微微诧异:&1dquo;咦,你认识我?”
&1dquo;久闻大名。”甘璐含着浅浅笑意,清晰地说道。
贺静宜若有所思打量她,笑了:&1dquo;哦,还没请教你是——”
尚修文的声音平稳镇定地传了过来:&1dquo;我太太甘璐。”
&1dquo;久仰。”贺静宜对她点点头。
甘璐也同样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尚修文:&1dquo;修文,正好我要赶去学校,你送我吧,省得麻烦以安。”
尚修文点点头,转过车子,左手轻轻扶住甘璐的腰,然后直视贺静宜:&1dquo;再见,静宜。”
&1dquo;我下午还有比赛,不想再为这个分心,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吧。”甘璐上车后,简单地说。
尚修文点点头,将车开到一中,却跟她一块下来,锁上车:&1dquo;我下午没什么事,去看看你比赛吧。”
甘璐没有反对,两人一块进了礼堂,坐在靠后的位置,她抓紧最后一点时间,重看着教案。总算几年老师做下来,至少可以做到在上课前摒弃杂念,不将个人qíng绪带上课堂,此刻她正是运用这门修养,说服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比赛上,不理会身边安静坐着的尚修文。
轮到她上台时,她是紧张的,拿起教案站起来,轻盈走上主席台。她以前只在师大读书时参加过类似的比赛,不过学校里纸上谈兵,大家状态相对放松,显然没这个正规。现在虽然经过私下反复排练,仍有点心底没底,好在准备还算充分,站到台上,她调整呼吸节奏,开始说课便镇定下来。
甘璐讲的课题是《鸦片战争后的中国社会经济》这节课文,限于时间,并不可能完全展开,但她做的多媒体课件简洁明了,引用史料丰富,略微沙哑的嗓音娓娓动听,表述流利。
尚修文看着台上的那个纤细的身影,隔着十余排座位与前面一排排脑袋,她的面孔显得有点小而模糊,她的声音却来得十分清晰,他突然想起了他们刚认识时的qíng形。
吴丽君从邻省调动过来任职后,尚修文也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生活,起初颇有点离群索居的味道,待认识了冯以安,两人开始合作,偶尔也会结伴出去消遣。只是那些娱乐再提不起他的兴致,他只是懒散地待在热闹喧哗中打闲暇时间罢了。
冯以安结jiao的朋友中不乏打扮时髦、谈吐活泼的各式美女,想形之下,甘璐长相秀丽,举止毫不张扬,谈锋不健,多半时候都是一个倾听的姿态,并不算引人注目。他看出钱佳西想将她介绍给冯以安,本来无意与她搭讪,却无意中听到钱佳西与她低语,劝她忘记旧人,开始感qíng。
这恰好是头天晚上他母亲吴丽君放下报纸,字斟句酌对他讲的话。吴丽君固然一直忙于工作,更重要的是似乎母xing天生不够qiang烈,从小到大与唯一的儿子都不算亲密,他与女友的分手更是母子两人之间的一个心结,轻易没人愿意触及。他当时的回答几乎与甘璐如出一辙:&1dquo;谢谢您关心,不过您不提的话,我大概可以忘得更彻底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