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着衣袖,长发用一根带子高高束起,额上带着些许微汗,难得一见的爽朗清秀。
“阿离,你伤才好,怎么不精心养着?”
初时离看着走进屋的路凌烨,眉眼明媚的笑了笑。
“阿烨,不必担心,师傅正教我认药呢,我当然要好好学。”
净真同样哼了一声。
“你就是对他保护的太过头了,哪有人一直躺在床上的?没病也能躺出病来,初娃娃可是有天赋在的,你可不能给我耽误喽。”
路凌烨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默契翻倍,笑着摇了摇头,也就不再说什么,撸起袖子,一同帮忙。
夕阳西下,天边飘来淡红色的微光。
忙活了一下午,净真终于让二人停手了,他指了指旁边分好的草药,对初时离说道:“这些就全部都是你药浴时需要的药草,今晚回去就开始,刚开始可能会有些痛苦,但七天一次,泡够三回,往后每月泡三次,便能让你身体中的蛊虫安分下来。”
“对了,方才教你的认的药都认清了吗?”
初时离温和一笑,谦虚的点头:“都差不多了。”
净真笑着。
“果然是年轻人,记性好,日后倘若我不在,你就按照刚才我教的去抓药,剩下的几天,你没事就过来,我再教你点东西。”
初时离听他这么说,走上前。
“这才几天,师傅难道就要离开了?”
净真看着他,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他和蔼的笑了笑。
“我云游四海惯了,不曾被凡世束缚,再加上你身上的蛊虫,我要去一趟北朝找找根除的办法。”
初时离见师傅如此关心自己,心下难免动容。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倘若师傅什么时候对着凡世腻了,大可回来,介时时离定好好孝敬你。”
净真听闻开怀的笑了两声,望向路凌烨。
“能有如此之人在你身边协助,你小子可真是好福气呦。”
路凌烨眼中泛着柔情,看着初时离温柔一笑。
夜幕降临。
初时离泡在浴池之中,双手轻轻划动水面。
他向后瞥了一眼。
“阿烨,其实你、你不必守在这里,药浴而已,我自己也可以。”
白纱之后,路凌烨手中拿着一本书,靠在藤椅上,一晃一晃的。
“阿离何必害羞,你放心,隔了一曾纱,我什么也看不见。”
才怪。
初时离心中想着,脸上带着微红。
池中雾气朦胧,身体里除了涌上来几分炙热外,便没有其余的感觉。
哪里有师傅说的痛苦无比。
什么事情都是不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