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霍西洲缓慢而低沉地说道:“知道。”
她知道,定会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他的,然后他心里有愧,便会可怜她。
“治不治得了我已经不怎么在乎了,”
她转过墙角,继续往前走去,“我记得你的模样。”
她的肩膀已经挣脱了霍西洲的手,霍西洲失魂片刻,她已经随着盲杖不断点地的声音远去,霍西洲胸口滚烫,忍不住追逐而上,“阿胭!”
燕攸宁停了一下,侧耳,“你以前不是这么唤我的。”
霍西洲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她身后,将她打横抱起,燕攸宁手里的盲杖顿时脱手掉落,她蹙眉“哎呀”
一声,试图去捡,霍西洲已抱她大步往前走,对迎面而来的抱琴示意拾回王妃的盲杖。
领命的抱琴正擦身而过,燕攸宁挣扎了一下,试图呼救,但这个男人居然动了轻功,燕攸宁无力了:“霍西洲,你要抱我去哪儿?”
不是不愿意回婚房么?
不是不想和她睡觉么?
她都接受了。
现在,却又将她抱回来,究竟是为哪般?
燕攸宁被放在婚房里的时候,手里失了盲杖,其间不安地,只有扶住桌角,才会略略好些。
“我跑马回来,出了一身汗。”
就在这时,关上了门,从身后走来的男人,胸膛贴上了她的背,炙热的感觉瞬息将她包围。
燕攸宁不懂他的意思:“所以呢?需要我做甚么?”
霍西洲薄唇上扬,道:“也许我这个要求很无礼,但是可否请王妃服侍我沐浴?”
“……”
燕攸宁的嘴唇哆嗦了下,“是有些无礼。”
她想跑,结果被霍西洲拽了回来,紧紧压入了怀里,“我方才抱了王妃一路,王妃身上也已经被我蹭脏了,不妨一起?”
燕攸宁知道跑不脱了,闭上了眼睛,“嗯。”
和他一起洗澡是很亏的,脱了裳服她却什么都看不到,这岂不是很不公平?
净室内的汤桶被换上了温度适宜的热水之后,几名美婢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临走时侍书殷勤而体贴地为王爷与王妃带上了门。
燕攸宁因为躲不掉的尴尬脚趾抓地,脸色酡红地扶着晾衣的那面木架喘气不定,身后却有一阵一阵窸窣的衣料着地的声音不断传来,清楚地撞击着她此刻本来就敏感不安的心。
须臾,燕攸宁感觉到自己的纤腰被一只手握住,她几乎很难立稳脚跟,被他轻轻勾带,便跌入了霍西洲的怀中。
嘤咛挣扎,似抗拒更似放任。
“阿胭,”
霍西洲必须诚实地告诉她,“昨晚我来过。”
燕攸宁一下子就不动了,恍恍惚惚地顺着他的话道:“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