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见素这才反应过来,原李湛剥了这么多,竟然全部是要给她的,这她自然不能要,又是一阵推拒。
“真的不喜欢吗?”
李湛神色有些漠然,“那便扔了。”
说着,他抬手要将那盒香榧扔到案几下的竹篓中,李见素见状,立刻喊道:“别扔!”
李湛动作顿住,回头看她,“不喜欢便不要勉强。”
“喜欢,我怎能不喜欢呢,只是觉得受之有愧……”
李见素终是说了实话。
李湛却是弯了唇角,眸中漠然也渐渐散去,整个人似又柔和起来,“素素,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的。”
从来都是他亏欠她,她在他面前,永远也不必觉得愧疚。
赵内侍端来铜盆,李湛净手抹药时,李见素带着采苓退了下去。
李湛说闷,没有让人关殿门,目光便一直落在那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唤人将门合上。
合门的瞬间,李湛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我喜欢她。”
这是李湛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正在给李湛抹药的赵内侍,顿时愣住,但很快便恢复如初,继续认真抹药。
“所以我不舍得她独自住在那庄子里。”
李湛说着,垂眸看向额上渗出汗珠的赵内侍,“那李湛呢,他为何舍得?”
赵内侍屏住气道:“奴婢……也不清楚。”
殿内半晌无声,在赵内侍抹完药,起身之时,面前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他待她不好,既是如此,便该重新帮她择婿。”
出了宫门,茂王府的马车朝着永昌坊的方向驶去。
采苓站了一上午,腰酸背痛,靠在马车里,用拳头轻轻敲着肩头,“我怎么觉得,太子今日怪怪的。”
李见素望着手中那盒香榧,长出了一口气,“阿兄身子不适,脸色也不如之前,可他为何……”
为何一反常态,这般抗拒让她诊脉?
还有这手中的香榧,为何非要给她不可,若是从前,她拒了他也不会勉强,今日作势要扔,便是带了情绪的。
李见素正暗忖着,马车倏然停下,采苓啧了一声,掀开帘子探头出去问马车夫,“怎地停下来了?”
马车夫道:“前面那马车好像出了问题,我看有人在车下正修呢!”
采苓眯眼瞧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放下车帘对李见素抱怨道:“真是麻烦,这道路这样宽,那马车好巧不巧就堵在正中!”
李见素还在想着今日在东宫之事,淡道:“罢了,等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