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持仍是死死地瞪着赵燕君,但也发现赵燕君虽仍是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但神情中少了几分嘲笑。
月白的袍子,俊美的容貌,还有那上扬的眼角,瑶持脑中浮现起当年那人的样子,他心中一纠,别过了头去。
不出一会儿,瑶持就睡着了,赵燕君瞧着他熟睡的脸孔,想起这几日来,这人嬉笑辱骂的样子,实在难以想像会是从前所见的那个清丽风雅,冷傲出尘的瑶持,而今日,他更是发现这个人也会有如此凄凉苦涩的神情,从前,他确实不知像瑶持这样的男妓,会受到如此的伤痛。
一连几天,崔御使每日都来招瑶持做陪,哪一会夜里他回来,不是满身是伤,即使如此,瑶持也无法拒绝。
一直到第四日夜里,小童来传话说崔大人请他到府里弹琴,瑶持哪会不晓得,这怎可能只是弹琴而已。
瑶持皱皱眉,最后仍是换了身衣裳赴约了。
在一切的折磨与痛苦之中,瑶持只想着,只要熬过这一天,明日就会好了。疼痛,折磨,虐待,这些在当年他受得还少过吗。
看着身上那个笑得龌龊又得意的男人,他淡淡地笑了,仿佛身上再也没有知觉,只是静静地等着一切的结束。
赵燕君见瑶持迟迟没有回来,正饿得慌,刚准备冒险出去找吃的,正听见外头是陪完了客正要回屋的小倌闲聊的声音。
"
你晓不晓得,瑶持相公还没回来呢?"
"
那不也正常,你想想,崔大人明日就要离都了,今夜特地请他到府里,还不是为了好好折磨一番。"
赵燕君闻言,不由想起这几日来,瑶持每夜回来都是满身是伤,他皱了皱眉,思虑了片刻,还是决定出了门。
瑶持拖着早已疼到麻木的身体,慢慢地走在大街上,空无一人的街道,他能清晰的闻到自己身上血腥味。
远远地,他看见前面有个人正走来,他忽然笑了,笑他自己竟会指望能有人来救他。
谁会来救他,从他当年刚进了清河馆开始,他就只能靠他自己。
"
你晓不晓得我等你给我送饭可等得快饿死了。"
来人竟是赵燕君,他仍是笑得风流潇洒,满是调笑之色。
瑶持已无力瞪他,只是冷冷道,
"
赵大人有手有脚,还需要我把饭送到你手上吗?"
赵燕君见他脚下早就软得没有力气,笑呵呵地扶着他,打趣道,
"
你看我都冒了这么大风险跑来找你,非但不感激竟还敢讽我,真该好好地打屁股。"
说着,他竟真伸手拍向瑶持,瑶持现在哪还忍得了这疼,身子不由一颤,赵燕君见状,收回了手,幸灾乐祸道,
"
这次欠着,下回再讨。"
两人从后门进来时,竟碰上了潋君。
潋君一看到瑶持此时的样子,冷嘲热讽道,
"
瑶持相公这回可赚了不少赏钱吧,不过可要小心,万一后头被玩烂了再也接不了客,就得不偿失了呢。"
瑶持一脸苍白,满头冷汗,身体也仍是卷缩着,哪有力气说话,他狠狠地瞪了潋君一样,说不出话来。
潋君看了一眼赵燕君,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道,
"
赵大人放心,潋君虽不晓得为何你会在这儿,但潋君这嘴可不像某人,我可牢得很。"
赵燕君扶着瑶持平躺在了床上,此时瑶持已略微有了些力气,见赵燕君去拿药膏,他淡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