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缱绻交缠,比之前的吻更深、更温柔,也更情动,仿佛要向爱人交托所有。
灯光下的身影晃动,从书桌边移动到大床边。
这间卧室,这张床,宴时庭突然又想到了确定关系的那天晚上。
他呼吸沉重,满含爱意地亲了亲俞栗的额头。
他这一生做过的唯一卑劣的事,就是用孩子做借口让俞栗答应和他结了婚。
他本来打算就到此为止,能结婚,能让人待在自己身边已经是幸运。
可是俞栗却主动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来,带着爱意,带着他向往的爱的能力。
满心的雀跃都快溢出来,宴时庭不停吻着俞栗的脸,他的唇,他的耳朵,他的下巴。
俞栗心跳如雷,仰着头回应,却发现宴时庭的吻停在了他下巴处,便不再继续了。
俞栗疑惑地睁眼,水雾迷蒙的眼睛看向宴时庭:“哥?”
宴时庭罕见地避开他的视线,带着温度的大手下移,落到他微微凸起一点弧度的肚子:“会伤到它。”
俞栗红了红脸。
他咬了咬唇,搂住宴时庭的脖子,破罐子破摔道:“没关系的,只要不全部进……就可以。”
他不知道这样的话有多大的杀伤力。
宴时庭呼吸加重,身上的血液仿佛被彻底点燃。
他低下头,不再克制地亲了亲俞栗右眼下的那颗泪痣。
他眸色深沉,呼出的滚烫气体拂过脸,俞栗不由得一抖。
五个月前那一晚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
他没能忘记的细节,又再次在他身上重现。
这一次,是完完全全清醒着。
宴时庭仍然克制又温柔地帮他做准备,俞栗白皙的脚难耐地蹬了蹬,抓着枕头偏过头去。
他看着床头柜上一盏温暖的夜灯,眼神涣散。
迷迷糊糊中,他才又想起来:“我们好像,又没东西……”
宴时庭的手一顿。
他俯下身亲了亲俞栗的唇角,另一只手伸出去,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支用过一半的消炎药膏。
“有这个。”
有点眼熟。
认出那熟悉的包装后,俞栗脸颊红透,抬起手,手臂半挡住泛着泪花的眼:“你居然还留着这个药。”
宴时庭没说话,又亲了亲他。
那次争吵过后,那个润喉糖的盒子,还有这支药膏,他都仔细收了起来。
说不清当时这么做的理由,可后来只要想起这两样东西,就会想到俞栗那么痛苦的泪眼。于是再难说出口的话,都变得容易了些。
俞栗还记得,之前找到这支药的时候,徐医生曾说过,这支药的作用,宴时庭会告诉他。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那支药有两种作用。
涣散的灯光在眼前轻轻摇晃起来。
宴时庭克制地卡着,听了俞栗的话,没有全部。
但俞栗还是有些难受,好像被卷进漩涡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