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快就洗好了?”
他茫然地问。
宴时庭眼神晦涩不明,坐到床边握住俞栗的手。
“忘了拿睡衣。”
他的眼神有些直白,幽深的眸子里,那温度似乎要将俞栗烫到。
握着他手的力度也比平时要紧一些,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
俞栗似乎明白了,眼神向下瞟了一眼。
只瞟了一眼便匆匆移开,耳垂悄然红透。
随即,俞栗又有些疑惑,宴时庭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了。
他什么也没做啊?
在他有些无所适从时,宴时庭轻轻松开了他的手,拿过床头柜上的妊娠纹油。
“你不好操作,我帮你抹完再去洗澡。”
俞栗一怔,下意识问:“你知道抹哪里吗?”
宴时庭拿着妊娠纹油的手一顿,呼吸变重。
他抬起眼,镜片后一贯冷漠的眼神似乎有点凶。
声音有些低沉的沙哑:“我知道。”
俞栗红着脸,不说话了。
他刚才查过,当然也知道要抹哪里。
妊娠油不能抹太多,将油倒在手心里后,用指尖沾取一点,在要抹的地方薄薄抹一层就好。
俞栗已经自己抹了肚子,宴时庭便将其他地方抹上。
绕过肚子,他的力道不重,抹完后顺时针打转帮助吸收。
手指触碰在肌肤上,俞栗瑟缩了些,却又无处可躲,只能平躺或趴下来,将需要抹到的地方展现在宴时庭眼前。
为了避免压到肚子,俞栗还微微弓起腰。
于是便听到身侧宴时庭的呼吸逐渐加重。
卧室里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些,耳朵上的红也蔓延到了脸上。
几分钟后,宴时庭盖好瓶盖,给俞栗整理好睡衣睡裤,俯身亲了亲他红透的耳朵。
“我去洗澡,你先睡。”
说完,便起身到衣帽间拿上睡衣,脚步匆匆又回了卫生间。
俞栗红着脸呼吸不稳,看向卫生间的方向。
宴时庭说的抹油,就真的是抹油。
明明反应还没消退,但还是认真地抹完,随后克制着离开。
俞栗深呼吸了一下,扭过头将脸埋在松木香味的枕头里。
是他自己的枕头。可是跟宴时庭住在一起后,他用的洗护用品也跟宴时庭的一样,都有松木香味。
闻着熟悉的味道,呼吸平稳些,俞栗转过身,将自己瘫成一块饼,慢慢睡去。
明亮的卫生间里,冷水不停浇下来。
宴时庭闭着眼,好一会儿才睁开。
他不耐地捋了把头发,慢慢平复着滚烫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