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一念之间想了许多,脑中忽然蹦出一个人的名字,就听凌君汐道:“故我打算向圣上推举袁若全任守卫军副使,他虽有些鲁莽,但忠直良善,又跟在你身边一段时日,知晓守卫军事务,接手应不算难。”
凌君汐看向凌初:“你则辞任副使一职,重任我岁宁军副将,协助凌年戍守边域。”
第十八章湖边罚跪
凌君汐见凌初面色愕然,解释道:“战事平息是好事,你现先去了,过个几年真算得安稳了,你与凌年便可不必年年戍守,若是圣上有心,你们或还能得个爵位,你们年少时便随我征战四方,你也本该是降烈马,杀敌寇的儿郎……”
凌君汐面容肃然:“而你在这上京做这都城副使,现如今是花团锦簇,未有危机,可难保以后不会是险象丛生,本想过几月到了年中再与你商谈,且看朝中如何变局,你对安逢心思如何,再问问你意愿,是否要留在京中,但如今见你无意,便就一并说了,正好如今小逢忘了,你趁此时离开,对你也好。”
凌君汐说及此,叹道:“我本以为你对小逢也并非无意,故未曾拘束他言行,小逢能亲近你到如此地步,平时也定是放肆难管,怕是你顾着我面子才未说什么。”
是,凌初的确是想让凌君汐这样以为,不再追究,可他不曾想这会令自己离开都城,远去边疆。
凌初垂首:“义母哪里的话,我同安逢虽无血缘之亲,但我也将他当弟弟,自然要顾着他。”
凌君汐道:“小逢当年受了惊吓,是多亏你在他身边细致照顾,一来二去他对你有了些意思,我也看得出来,我见你对小逢……”
凌君汐说着顿了顿,“……也挺好挺看重,便误了意思,此事是我多想了。”
凌初眼神异样,垂眸默然不语。
在安逢向他说出心思之前,他们两人的确是相处极近,同进同出,十分亲密,且因为安逢常有梦中惊悸之象,他有时甚至是要与安逢睡在一处的,不过,真的只是偶尔,次数极少。
他无心暧昧,却是让安逢误了意,有了情。
安诗宁见气氛不好,笑着给了个台阶下:“凌初对小逢就像是亲弟弟一般,当然上心,你怎多想?”
凌君汐也看着安诗宁一笑,顺下话道:“安逢到了年纪,我急了些。”
话语就此打住,凌君汐和安诗宁让凌初再好好考虑复任副将一事,便让他离开了。
临走前,凌君汐对他道:“此事不急,最要紧的还是圣意如何,也不是我想让你复任便能复任的。”
凌初出院门时,已是夕阳西下,他抬头看这橙黄夕影,想笑,却连嘴角也扯不起来。
凌君汐的名声太盛,便总有几个看不惯将军府的官员对他挑刺,他作为凌君汐义子,被人艳羡敬仰的同时,也要承担众多嫉恨。
凌初坐稳如今这位置,并不只是简简单单凌君汐一句话,又恰好圣意所向就能囊括,他付出的不比当年在战场上的少。这副使一职是险,可为帝王做事,哪个不是险?为何忽然要将他调去边疆?
这一调,难道不是明升暗降?是猜疑他?觉得他可能会害了安逢?
不,不对。
若是不信他,当年是不可能将安逢交由他照顾的……
或许真的只是为他着想,毕竟谁也说不准以后,自己在京中磨练一年多,有了几分人脉,到军中也能说上话,去边疆戍守而后归京,确实是晋升的近路,况且在义母看来,自己种种举止话语,都是对安逢是断袖的嫌恶之意。
调去边疆,是为了他日后晋升,远离京中渐渐喧嚣的夺嫡纠纷,也是为了缓和冷落他与安逢之间关系,以免起了更大冲突,真出了事。
可他只是做假戏,并非真心嫌……
凌初心绪交缠复杂,乱作一团,他行至湖边,见那里围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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