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回方杳安,嘴硬道,“怎么了?谁欺负人了?”
近些的小超市关门了,他只好绕了远路去买,一来一回耽误了时间,谁知道一来就看见这一出,“少给我在这装蒜!”
吴酝嬉皮笑脸地,朝季正则挑眉,“我和季少是合理切磋,是不是季少?”
季正则看他一眼,又去看方杳安,垂着眼帘,点头,“嗯。”
一看就是受了委屈。
“我就说了嘛!”
吴酝得了便宜还卖乖,拿着手里的橙汁叫唤着往方杳安那跑,“我不喝这个啊,换一个换一个。”
却一不小心绊到季正则伸出来的脚,顿时前倾摔了个狗啃屎,手里的橙汁飞出去老远,好半天起不来,趴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抽气,“嘶,我操。”
方杳安立马跳了下来,挡在季正则面前,“一报还一报,就这样了啊。”
又转头去问季正则,“他打你哪了?”
季正则委屈起来,指着腹部,嘴抿着,眼里水雾雾的,“肚子。”
方杳安抚慰性地在他腹部摸了摸,“好了,好了,不痛了。”
又看了一眼摔成水沫的橙汁,“啧,橙汁是给你的,摔没了。”
季正则笑了起来,有些外溢出来的怡悦,乖顺地像只绵羊,“没事,你给我买新的。”
他喜欢方杳安挡在他面前的样子,这种不在乎对错的,躯体先于头脑的,下意识的护短。
吴酝自己爬起来了,眼睛眉毛都挤在一起,身上没摔破,就是磕脏了,恶狠狠地,“你可真狠啊!”
语焉不详地,不知道在骂谁。
方杳安扶他一把,啐他,“叫你使坏,活该。”
“行行行,算我自作孽。”
吴酝抢他手里的袋子,“赶紧给我喝口水,可干死我了。”
太阳毒辣起来,那伙打球的已经回去了,剩下他们三个在树下面等,因为吴酝在,他们也没什么单独讲话的机会,他的心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想开口道歉,又觉得唐突。
等了半天,才看到胖子一个人急急忙忙来了,一头是汗,过来就抢了吴酝手里的水,狠灌了一口,“累死我了,怎么找个这么偏的地啊?”
吴酝假踢他一脚,“来得这么慢你好意思说?其他人呢?”
胖子叫刘松山,穿了一件黑t,不太高,却实在敦实,汗得整个背都是湿的,坐在吴酝边上真像座小黑山,“我找你们半天好吧?他们几个都去补课了呀,谁像我似的,随叫随到。”
吴酝不屑地“切”
了一声,胖子大起声来,生怕他不信似的,“我可是偷跑出来的,早饭都没吃,饿死我了。”
吴酝当下拍板,“走,去吃自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