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原却似乎没从梦境中走出来。
他看着妻子喃喃说道:“文鸳,我梦到我亲生父母了,我妈给我缝了件衣服,哎……怎么不见了呢?”
低头看去,他身上还是那件沾了土的便服。
一阵恍惚之后,他忽然笑了。
“嗐,原来是在做梦!”
文鸳眼中满是泪,她上前撕扯着陈中原说道:“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说我要离婚!从今天开始,我不是你陈中原的妻子,不是陈飒茹的妈!”
“不离婚!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婚的!”
陈中原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与镇定。
“你想把杀人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想让我和飒飒从这个事件中脱身,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女人,怎么能扛得起杀人的罪名?”
他不顾文鸳的哭喊撕扯,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你知道我是个除了打仗就一无是处的男人,我不会做饭,我不会洗衣服,甚至在女儿小时候给她穿个衣服,都将她的手腕弄脱臼。”
“我这样一个废人,没法子离开你的照顾,你若是走了,我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陈中原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明是在笑,却让站在门口的苏云舟忍不住落了泪。
这世上,对于好男人的定义是什么?
一定要是会做家务吗?一定要是会照顾孩子吗?
陈中原什么都不会,可这也不影响他是个好丈夫与好父亲。
文鸳最终放弃了挣扎,她伏在丈夫的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陈中原,你是不是傻?你的老婆是杀人犯,你要不要你的仕途了?还有飒飒也会被我连累的!”
杀人犯的老公,杀人犯的女儿,这是一生都抹不去的耻辱标签啊!
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婚。
在一切还没尘埃落定之前,她与陈家彻底割裂,与自己最爱的男人和女儿划清界限,一力揽下所有的罪责。
见状,苏云舟上前。
“阿姨,杜生民还不一定会死,事情也不一定像你想的那么糟糕。”
她说道:“飒飒是受害者,作为父母给女儿讨个公道,虽然从法律角度来讲有些过激,但从道德层面来讲,也是人之常情。”
“就是!都是有女儿的人,我家阿舟若是遭遇了飒飒的事,我只怕比你还狠!”
梅雪芬安抚着文鸳,她说道:“飒飒不是你一个人的女儿,遇到事情就该夫妻一起承担才对,你这样做,让中原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