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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煦觉这天早晨车里的氛围不太对劲,有点怪异的安静。
江总在看手机上的财务报表,俞老师则拿着一份装订好的教案,细致地在看,两人话都不说一句。
吵架了?
好像也没有,因为俞老师有时候念着念着,手晃来晃去,会打到江总的腿,接着江总就把她手搓了搓,搓热,再放回去。
但就是不说话。
知道临下车前,江总才主动开口,“晚上吃什么?”
结果俞老师冷漠地回了一句,“再说。”
“……”
老板受到冷遇,褚煦装死。
人总是在最紧张的时候保持最大限度的平静,甚至是冷漠。
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俞兆依甚至有一种自己走路同手同脚的错觉。
这确实是太夸张了。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她对这场公开课,确实是过分重视了。
教育学上说,15o%的过度学习是最合适的。而俞兆依觉得自己对这堂课的掌握,已经快达到了25o%。
一般大型的公开课都在学校的阶梯教室举行,里面有一个班的课桌椅放在演示台上,下面还有百来个沙座椅,是为来听课的领导、老师、专家准备的。
公开课是上午第一节,俞兆依没太多时间准备,只是再草草看了眼教案流程之后,便去教室里让学生到走廊上排队去阶梯教室了。
因为上回教研课的前车之鉴,俞兆依这回提前一天去教室里试用过电脑、音响、u盘、翻页笔,以及当天早自习前也又去试了一遍。
这回确实是没问题。
俞兆依到阶梯教室的时候,后面的沙座椅上已经坐满了一片人,黑压压的,坐满了。
使用鼠标点开课件的手都有那么一点抖。
再转头,俞兆依有点崩溃地看见,门口又进来了一位领导……
咦?等等。
江桓?
他脸上挂着笑,看了她一眼,然后目不斜视地走上了后面观看席的第一排,跟教研员握手,打招呼。
一般来说大型的公开课指的就是有区县级教研员来听的课,撑破天也就是市里的教研员来听,这已经是很少概率了。
而省里的教研员作为专家,基本是不太会来学校里听课的。
难怪学校里三令五申请她务必备好课,难怪强调是大型公开课,是因为这回的公开课,省教研员也来了。
就是那位三年前听过俞兆依教师素养大赛微课,夸俞兆依有灵性的老师。本来俞兆依是没注意到的,但谁让江桓还跟人握手了呢,这下想看不见都不成了。
只是,看到这熟悉的面孔,俞兆依的心居然一点点平静下来。
一切都缓缓倒退,回到大三那年。
那时,她激情澎湃、热血沸腾、无所畏惧,在所有的、正式或非正式的讲台上都挥斥方遒。
好像一切都没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俞兆依的心渐渐平静。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她必将永远在自己的战场上光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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