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兆依对江桓,有一种仰慕之情,这种情感随着爱意流淌,让她对江桓变得逐渐依赖起来。
因此,江桓说她“完美”
,在俞兆依眼里那就是完美了,无需修改了。
也由是,当副主任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看看修改,她婉拒了。
她知道,人家一片好心自己不领情,势必会让人说过于自傲,甚至沦为一个办公室的谈资。
但她不在乎,也相信自己不会出丑。
俞兆依当天回家,饭桌上提起了这事儿,江桓只平静地点了点头。但俞妈的反应比较大,“我说你不会做人吧,这么一来人家对你印象都不好了。”
下学期调回青英这件事还没有跟俞爸俞妈说过,俞妈是想,同事之间,尤其是上级领导之间,不说你要阿谀奉承吧,姿态放低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俞兆依在中心一整年受到不公平待遇,回家挑了点不轻不重的问题,诉说过。也是她没有把真实的困难给说明白,又有几分掩饰——不过谁外出打工会把自己“过得艰难”
这样的事儿如实说给父母的。
俞妈便让她从自身找问题。
俞兆依在家里的时候,脾气不算好,俞妈有时候太唠叨了俞兆依当没听见就回房间,有时候指责俞兆依总是抱怨,俞兆依还会跟她吵起来。
有苦难言的痛苦,没人比俞兆依更清楚。
这么一吵,俞妈就断言肯定是依依在学校里脾气也这么冲,才会跟领导有冲突。
俞兆依真无语,也不想想,谁在家里跟在外面是一副面孔的?
此时听着俞妈跟她讲道理,她只是抬头看了看江桓,就不说话了。有的事儿,没必要说出来让家里人给你担心着急。
而且,她已经找到了可以事无巨细,全盘倾诉的人。
俞妈的教诲,在中心小学不适用,在其他地方肯定适用——比如青英。
*
俞兆依第二天起的更早。
四点就起床收拾自己了。
江桓打了个哈欠,躺在床头,睡衣上面有两个扣子开了,露出锁骨,他整个人慵懒地靠在床头,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几点出?”
俞兆依一边描眉毛,一边回他,“我先下楼再去过几遍教案,六点半出就行,你再睡一会儿……哎,你怎么起来了?”
俞兆依画好眉毛,余光看见江桓下床,忙过去推他,制止道,“你再睡一会儿好了,我那边自己能行。”
江桓任她把自己重新推倒在床上,整个人装的跟没骨头似的,更为慵懒,许久嘴里才蹦出几个字来,“我做早饭。”
“……”
俞兆依六点前又过了五遍教案,确保自己把所有的过渡语、衔接语、评价语……统统都给记明白了,才坐上饭桌。
江桓不知道从哪里又搞来一大桌子的早餐,油条、小笼包、烧卖、豆浆、鸡蛋……
而俞兆依的盘子里,已然摆着两个鸡蛋和一根油条。
俞兆依“扑哧”
笑出来,“当我小学生,去考试呢?”
“可不是?”
江桓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眼里明显含着笑。
她胃口不佳,对油条不是特别的想吃,但寓意不错,还是吃了整整一根,后面半根是泡着豆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