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就是个玩物罢了,你这么较真,让大家伙们的脸面往哪里搁呢?”
霍京咬了咬牙,心里咒骂了这既色又肥的死老头以权谋私,但仍不愿将这即将下口的肉拱手让人,僵持了半晌,他忽觉臂上传来一阵撕痛
原是那不安分的小东西竟突然叛了变!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唰”
地一下从他身上跳了下去,脚腕上的金铃跑起来响得叮叮当当。
“……你给老子站住!!”
钟淳顾不上同张生气了,他用尽这辈子最快的度撒丫子奔向那人,随即一股脑地扑进了他怀里。
用于掩饰身份的甜腻香料下,一股熟悉而微凉的苦檀味从那绣着梵文的领口无声无息地涌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张的大手摁着,鼻尖紧贴着他的胸膛,听见那人声色极淡地笑了一声:
“看来你家的小美人似乎更中意我。”
“今夜你怕是听不到他在床上的声音了。”
霍京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但当着众人的面不好作,便只得冷哼一声,随意揽了个眉眼清秀的少女到怀中,仰头饮了几杯酒泄愤。
钟淳只觉自己头顶一松,随即冠被人摘去,一头乌便顺着后颈淌了下来,正好遮住那雪白光裸的背,堪堪露出两个泛红圆润的肩头来。
张在生气。
那人虽然搂着他,但视线却根本不在他身上,也没有半分同自己开口讲话的意愿,周身气势更是寒气侵人,似是在强压积蓄已久的什么东西。
“……那个吉祥天真名叫霍京,就是那个叛变的金吾卫,乔泰现下就在那人手上。”
钟淳凑近张的耳旁小声汇报道,但等了好半天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干脆攀上那人的肩头,重复了一遍:
“我说,那个吉祥天……”
少年人干净绵软的体香在狭小的天地里溢散开来,似一滴甘霖突然洒在长满了香粉蠹虫的土地上,极大限度地刺激着人的五感,令人忍不住想暴虐饥渴地将其吮食殆尽、吞吃入腹。
“安静一些……”
终于,带着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钟淳撇了撇嘴,最后还是偃旗息鼓地安静了下来,把脑袋埋在了那人怀里。
有一瞬间,船外的风雨飘摇,船内的佛鼓金钟,在这炙热的怀抱中都逐渐消弭了声迹。
钟淳失落地想:如果等下了船,他也能这样用十三皇子的身躯旁若无人地抱着张就好了……
他闭上眼,突然有些希望这一刻能再长一些、再久一些。
“当”
“当当”
三道清澈而浑厚的钟声在殿中久久回荡,半晌,门槛处竟传来了某种兽类粗重的脚步和喘息,随着难陀护法一声喝令,被绑在柱上的少年陡然出一声惨叫,连带着那柱子也出了嘎吱嘎吱的动静。
钟淳听见那似犬非犬的东西兴奋的吠叫声,全身不禁寒毛倒竖,下意识地要回头去看,谁知后脑勺却被张的掌心按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扭不动。
“……他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