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非得切,这下好了,切到手责任自负。
好在菜刀没生锈,不然这时候也找不到地方打破伤风。
秦瞿听了也不反驳,待到创可贴贴好后,把手垂到身侧,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也不说些别的,就这么默默站着,等候发落。
梁枝看着他这幅模样,心一软:“还是我来吧。”
回头把锅里的青菜炒好,装好盘后,她过去切香肠,一边切一边小声絮叨:“注意是这样斜下来一点,会比较好切……待会儿你端上桌去,我再煮会儿汤……”
话音落下,香肠片好。
她往盘子里放了一圈,扬着下巴转头,轻声唤道:“秦瞿……”
与身后男人呼吸相交织时,声音戛然而止。
秦瞿就站在她身后,正微微俯身,她转过头时,唇瓣险些擦过他的下巴。
梁枝愣住,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
好久没有经历过这样暧昧的距离,她却本能的还是会大脑空白。
男人的气息还是记忆里熟悉的木质香调,轻易便能调动她脆弱的感官。
她身子也跟着转过来,后退到脚后跟碰到阻碍,才背着手撑住台面,身体跟着停止。
秦瞿顺势抬手,也撑在了台面边缘,看起来像是把她禁锢在了自己怀中。
梁枝张了张嘴,警告地开口:“秦瞿,你不要这样。”
秦瞿掀了下眼皮,一双桃花眼黑沉深邃,有克制不住的情绪汹涌而出。
与梁枝紧张的眼神对峙良久,他苦涩地牵牵唇,扣着她的后脑勺,就把人按进了怀里。
稍有些用力,带着点失控的狠劲儿,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也把她往自己身上带,仿佛要把人嵌入怀中。
梁枝被铺天盖地的占有欲包裹,心头一慌,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感觉到男人下巴搁在了她的肩头,咬牙切齿摊牌:“是,我是在吃醋,心都要疼死了。”
秦瞿的声线发着抖,显然仍在被理智拉扯着,想要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失控。
他的手指动了动,穿插进梁枝的发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调:“让我抱一会儿,可以吗?求求你,就一会儿,没人会发现的。”
这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被感情和理智拉扯,日夜折磨,近乎发疯。
理智让他明白,如今的梁枝属于另一个人,他只能远远看着,不能再近一步,更不可以做出越界的事。
但失控的感情却又主导着他,让他不受控地朝她靠近,不断自我安慰,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他是不是可以,稍微再靠近她一点。
两方就这样艰难地将他的心弦紧绷,互不退步。
终于在这一刻,理智彻底崩盘。
鼻尖萦绕着女人淡淡的发香,秦瞿用仅剩的一点清醒抑制住自己身体的冲动,也止住了吻下去的念头。
他的手指顺着女人顺滑发丝缓缓向下,哑着声,将姿态再一次放低:“……一分钟,可以吗?”
梁枝说不上自己此刻是怎样的心情,她能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情绪波动,甚至能意识到这都是因为什么。
——为她。
她睫羽闪动,本想将人推开的手最终无力放下,轻轻攥住了自己的两边衣摆。
“……嗯。”
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
曾经那段关系里,秦瞿作为主导者,予取予求,而她出于自卑,如同木偶一般,只为迎合他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