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借我躺一会。”
“边去边去。”
“……”
多少年来,兄弟两人闲来无事,就在院子里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话家常,经常一说甚至就是一个时辰,有时结束,连兄弟两个人都不知道适才说了什么,或者是同样的一件事或是一句话,他们会恍恍惚惚翻来覆去的说。
或许,这便是习惯吧。
“怎么还没来?”
刘俭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天色。
“你在等谁?”
“公孙伯圭。”
“啊?他昨日不是来过了吗?”
“是,但我算定他今天还要来……不,应说是派人来找我。”
“竟吹嘘!”
老天爷似乎是故意想给刘俭一个显摆的机会,就在这个当口,有家仆来找刘俭,说是公孙瓒的佐吏已至刘舍,请刘俭随他一同前往县署,言有要是办。
刘备吃惊地合不拢嘴:“竟还真来了?”
“呵呵,看,没吹嘘吧?”
刘俭收拾了一下,来到正厅,看到的是昨日随同公孙瓒一起来刘舍的羽则。
羽则并不过多赘言,简单道:“少郎君,奉明廷之令前来传话,少君与明廷昨日之约,当前往县署履行。”
刘俭知道这是公孙瓒让自己赶快兑现吹出去的牛逼。
“佐吏稍后,容我稍作准备,随后便往。”
“不急,我去舍外等你。”
羽则的面容冷淡,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堂上有煮茶,佐吏可在此慢饮稍候。”
“不必了,我在外面等就是,烦劳少君快些。”
说罢,羽则也不给刘俭继续说话的机会,转身出了厅堂。
“公孙伯圭的手下,倒是都跟他一个眼高于顶秉性。”
刘备在旁边摇摇头:“德然,你昨日与伯圭到底约定了什么?”
“一会路上说,兄长,你帮我招呼人,将公孙伯圭昨日带来的礼品收拾好装车,一会一同带往县署。”
刘备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舍,不过这事是他们兄弟早前就商量好的,这东西确实没法要,必须送还,遂也只能照做。
将东西装配好放车,刘俭和刘备一同前往郡署,羽则看他们将昨日公孙瓒带来的礼物全都蒙布装车,并无丝毫诧异,自觉良好的以为一切都在他家县君掌控之中,一句话也未说。
县署在县城的正中繁华之地,刘俭的家则是在涿县城西,路上正好穿过闹集,这个时间正好赶上开市,买办和兑换物品最高峰的时节,因而市井之中倒是格外热闹。
闹市之中不得骑马,这是整个大汉朝各郡县最基本的规矩,这就跟后世不能在主干道上逆行一样,除非你家真的是特别特别牛逼,似人家‘路中悍鬼袁长水’那般的出身,否则一般人绝不逞这个能耐。
眼瞅着就要穿过闹市,抵达县署,突听闹市右侧一声长嘶,随之就引起了刘俭、刘备甚至羽则的注意力。
闻声望去,却见道边的一颗大桑树下,拴着一匹身形高大,胸廓宽长,通体青灰,但却是白面的高大良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