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用语是很复杂的,尤其是在描绘地理位置上。
崽崽照葫芦画瓢传递给掌握飞梭的万能的(连这也会)的机器人管家,讲得舌头都打结。
他不仅要把啾言啾语翻译成人类们能听懂的语言,反过来也是同样。
小幼崽虽然两种语言都能无障碍听懂,可是当传声筒还是有些困难,快被他们绕晕了。
看来,小翻译官的活儿也不好干呢。
但既然小鸟朋友认为他是很聪明的小兔子,能够胜任这份工作,那么崽崽就一定能把它做好。
最开始的磕碰和混乱过去,越往后,小兔子的翻译越流畅,基本已经能不打顿进行两方传达了。
这回来,小於还带上了栽着绒绒草幼苗的玻璃瓶。
但在飞梭上他要抱着小鸟朋友,玻璃瓶只好拜托姐姐。
虽然都是小垂耳兔,但小兔子和小兔子也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小姑娘并不能听见植物说话,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幼苗们眼巴巴地看着另一边的小主人,三番四次伸出嫩芽敲一敲玻璃瓶,试图获得小於的注意力。
可惜到处声音太嘈杂,它们的哭唧唧完全被忽略了。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绒绒草幼苗们悲伤地睡着了,目的地终于到达。
飞梭不能飞到“它”
的正上空,必须提前降落。
但从这个位置,已经看得见“它”
的模样了。
那是一棵树。
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木,高度远森林其他植株,像一柄直插云霄的利剑。
密密匝匝的叶片、经络、根系全都是纯银质地,偶尔有风吹过,拂起一树熠熠生辉。
万千光点坠落,如星如雨。
古籍有言,神物凤鸟非醴泉而不饮,非梧桐而不栖这也的确是一棵梧桐树。
这棵树的周围没有任何动物、包括渺小的昆虫,仿佛以树干为圆心,根茎为半径,划分出了一个全然不同的结界,非请勿入。
这棵恢弘神秘、滋养出整座森林、甚至整颗星球的圣梧桐,便是凤凰带他们来拜见的圣物。
飞梭停在距离圣物一公里之外的湖边,为了不吓到小动物,kFc打开了它的反射涂层,顿时飞梭的外壳映上花花草草蓝天白云,乍一看已然隐形,融入自然中。
若是城市里的一公里,并不难走,但是放在没有人类踏足过的森林中,这实在是截颇为困难的距离,尤其他们的队伍中还有两个小小孩,和行动不便的岑寻枝。
弗拉夏和休斯负责分别负责抱垂耳兔小姐弟,岑寻枝的轮椅先调节到野外模式,增加轮子的抓地和防颠簸能力;如果后面还是不行,就得和孩子们一样需要他人帮助。
理论上,这个后援肯定是由kFc来担任的。
但沉默至今的另一个人忽然冒出来:“我来吧。”
被嫌弃的、任性的议长先生得知他们今日要出,清晨便从镇上赶过来,死皮赖脸地跟上了飞梭。
飞梭上的位置是固定的,没有多余的给他。
他也不在乎,个高腿长的一人蜷在角落里,随便找了个把手稳住自己,以防被甩出去。
接下来,无论是小於的翻译,还是其他人谈论的各种事,边临松都没能参与上。
或者说是所有人默契一致地无视了他,完全把他当空气。
边临松还是不在意,大部分时间闭目养神,睁开眼就是看着岑寻枝,仿佛整个世界凝缩在这一人的身影上。
当然,岑寻枝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