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时的衣服裤子和鞋子,和他相似的身形,但这种“陌生”
感,还是会如影随形。
余非晃了晃脑袋,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撇开刘友霖之后,他的脑海中就剩下了另一个不愿意去想的问题和人。
魏秋岁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显然没有告诉自己,也不曾有任何一个和他们俩都有交集的朋友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如果白津二中没有生这件命案,他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碰见魏秋岁呢。
或者说,往后的所有时间都没有交集了。
他们刑警也不管交通,不管民事纠纷,他打个架酒个驾都不可能和魏秋岁打交道了,为什么老天还特地要告诉他,魏秋岁回来了呢。
而且偏偏是白津二中……
余非侧转过头,下巴抵着肩膀,又转眼看了看这所学校。
……
余非从前很佩服魏秋岁的一点就是他的准时,甚至让他觉得,这种准时已经无限趋近于一个强迫症的状态。
魏秋岁说八点就八点,决不给你过一分钟。
于是久而久之余非也在这种等待状态里找到了乐,哪怕三年后的今天,他也拿着手机掐着秒表,听见那由远至近的脚步声站到他面前的时候,心里舒爽地叹了口气。
魏秋岁手中提着一小袋包子,在路灯下看不分明表情,只是给余非递了过去。
余非却在黑暗里瞬间两眼放光,接过来闻了闻,他最喜欢的肉包和麻辣豆腐包,马上迫不及待打开了一个袋子。
魏秋岁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双手交叉向前倾身,手肘抵住自己的膝盖:“我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我真烦你们警察这么逼逼叨叨的,演电视剧呢?”
余非马上打断他,嘴里一口半个包子,这会塞得满满当当还非要身坚志残地说话,一点也不照顾听的人的感受,“好消息和坏消息我都得听,没区别。”
魏秋岁张了张嘴:“因为我不知道对你而言什么算好……”
“你吃饭了吗?”
余非忽然问。
“……”
魏秋岁被打断了话头,有点无奈地掐了一下眉心,“吃了,你……”
“吃了什么?”
余非继续问。
“……局里的食堂,你……”
魏秋岁转眼皱着眉头看他,“你别紧张,也别打断我说话了。”
余非垂眼吃着包子,只剩下咀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