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样的离不开呢。
田纲吉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我妻真也抱着收音机,说不出话。
门被关上。
我妻真也郁闷地拧着收音机按钮,换着节目,以求可以听到点关于武装侦探社,或者是福泽谕吉的消息。
收音机换来换去就只有钢琴曲,钢琴曲,钢琴曲。
将收音机向身旁上一丢,我妻真也头蒙在被子中,深呼一口气。
既然田纲吉一直强调“离不开”
,等下次他来了后,一定要对他说很多遍的离不开他。
可是下次一直是等到很久。
小窗户的天色黑了又亮,又变成黄昏时的橙红色,田纲吉还是没有出现。
我妻真也抱着收音机,感觉到了不安。
期间过来送餐的是执事风格的大叔,大叔沉默寡言,推着小餐车将食物放下之后又离开,一句话也不多说。
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又将我妻真也没有碰过半分的食物端走。
我妻真也忍不住将收音机的音量播放到最大。
将收音机放在砰砰乱跳的心脏处,深呼一口气。
夜色降临。
房间陷入死寂般静谧。
没声音了。
我妻真也晃着收音机,一开始是小浮动晃着,随后动作也越来越大。
他以为是自己一开始将收音机打开的音量太大,所以收音机才没有声音。他将收音机关机,将音量调到最小,这才将收音机打开,嘴中念念有词,“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将声音调动这么大了。”
一切都是无用功。
收音机好像坏了。
就在寂静中,我妻真也的脑子嗡嗡响。
大概过了两分钟,我妻真也才跑向房门,他大力拍着房门,想吸引田纲吉的注意。
快过来,收音机坏掉了,这边没有声音了。
不知道拍了多久,一直没有人来,我妻真也抱着收音机坐在墙角。
好像是认命了。
透过监控器,监控室内的田纲吉眸色黑沉,他看着屏幕上的蹲坐在角落里的我妻真也。
像一个小蘑菇。
一个低情绪的阴暗小蘑菇。
在他的肩膀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西装、头戴黑色礼服帽的小婴儿。
小婴儿两头身,长着稚嫩的面孔,可他的年龄到底有多大,却是很难说清。
据说,他是因为受到了某些诅咒,才不得已维持婴儿的状貌。
小婴儿是里包恩,彭格列家族为下一任领田纲吉寻来的家庭教师。
里包恩手中握着消磁遥控器,就是这个东西让我妻真也的收音机播放不出任何声音。
泽田纲吉(也就是十四岁的田纲吉)在数月前,心情总是不由自主的变得伤心,焦躁等,且总是感觉自己的某个部分就在东京南部。里包恩敏感地感觉到学生的不对劲都是有缘由的,于是搜索了很多的城市,里包恩来到了横滨。
与田纲吉相遇。
他的来自平行时空的、十年后的学生。
里包恩对着田纲吉说:“你想去见他吗?我劝你最好不要。因为按照我们的计划,今天你至少要让他独自经历长达四十八分钟的静寂,昨天第一天我们的计划就没有成功。”
田纲吉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我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