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话言儒自己都不信,但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往外公布,还是言柏拦了他一把:“父亲,既然两位仙尊都没有解释的意思,我们何必横插一脚?”
一语点醒梦中人,言掌门的头终于保住了,又问:“那若是别人来问……”
言柏:“我们就说不知道——反正也是真的不知道,他们要是好奇,可以亲自去问两位尊上。”
“……”
言掌门看着言柏,深切的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必成大器,起码甩锅是真的很熟练。
因为正清门跟鹌鹑似的安静,流言越传越离谱,近年已经开始说其实重庭仙尊拜入寒英门下就是对师尊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在师尊飞升后一直守着重庭山不离不弃,终于感动了天上的寒英仙尊,寒英仙尊这才下凡来跟他结为道侣——这他娘的听着跟书生感动了天上仙女之流的神话故事似的。
但这个版本大家颇为喜闻乐见,一时之间什么《正清门不可说二三事》《寒英传》《天仙思凡》……等等话本,层出不穷,不乏有写的特别香艳的,看得人面红耳赤。
外面如何热闹,盛雪都不太清楚。
因为他和虞烬一起回了香水海。
香水海这地方常年冷清,荒无人烟,界碑外两株斜枝桃花倒是长得不错,今年又开成一片灿烂云霞。
花树下两个挨着的坟冢,已经带了陈年岁月的痕迹。
盛雪将坟前打扫干净,给四师弟倒了一杯酒,二师姐喝酒酒疯,他不给这人喝。
恍恍惚惚百年过去,盛雪本以为自己会有无数话要对师姐师弟讲,却原来到了坟边,也只是敬了两杯清酒。
等虞烬收拾好香水海海滩之上他们的小屋子找过来时,盛雪才从地上站起来,拎着酒壶说:“师姐,师弟,如今我一切安好。”
他看向慢慢走近的黑衣少年,唇角弯起柔和的弧度:“恰好的,和一个我喜欢的,他也喜欢我的人在一起了。以后每年,都可以来看你们。”
“你们大约已经转世投胎许久,望你们也能同我一般。”
“晨霞暮鼓,春夏秋冬,所爱在侧,所求皆得。”
……
虞烬牵着盛雪的手一起回了他们住了很久的小屋子。
这里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晚上盛雪吃了烤鸡——已经不是百年前那个味道了,但也不错。
他躺在虞烬腿上看璀璨星海,昏昏欲睡之时虞烬忽然问:“盛朵朵,你当初来香水海,不是自愿的吧?”
“……”
盛雪没想到这么久远的事情他还要翻出来说,道:“的确不是自愿的。”
他叹口气:“当时我继任了掌门之位,整天都很忙,某天累的不行,直接在书房睡着了,恰巧有个道友进来找我议事,看我累的睡着,就脱了外袍给我披上……
这事儿恰好让风定烟看见了,他不知道了什么疯,差点要了对方的命,我令人将他关起来思过,他却逃出去动了无相海的封印,间接导致你提前破壳。”
“你灵智未开,只知屠戮,又是上古真龙,我只能强行将你封印在香水海。”
盛雪不明白风定烟为什么疯,虞烬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