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柏额角青筋跳了跳:“你们自以为很小声吗?还是以为我聋了?!”
盛雪咳嗽一声,道:“乖徒,我这事真的是十万火急,必须立刻办,等我办完了,自然就回正清门了,这样吧,我在此给你誓——”
他话未说完就被言柏无情打断:“如你这种将誓当做吃饭喝水一般稀松事的人,也不怕哪天真的被雷劈死了。”
盛雪:“……”
这孩子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毕竟他真是被雷劈死的。
“你要有事办,我也不是不能通融。”
言柏唰一声将照霜收回鞘,道:“但我要与你同行——时时刻刻监督你到底有没有败坏门风。”
高历一惊,连忙道:“言师兄!”
言柏抬起一只手,那是个停止的手势,眸光淡漠的看着盛雪:“你敢吗?”
“……”
盛雪气笑了:“这有什么不敢的,你愿意跟着我,我当然高兴。”
虞烬却不太高兴,看言柏的眼神简直可以用杀气腾腾来形容。
言柏转身对高历道:“你带师弟师妹们回去复命,我跟鹤衣君走一趟。”
高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声道:“言师兄,你就不怕这是盛积素的欲擒故纵之计吗?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让你跟着他让他可以一逞??——”
“咳咳!!”
盛雪咳的震天响,他看着高历:“你是觉得你很小声吗?”
高历:“……”
言柏道:“若真是如此。”
他看了手中长剑一眼,道:“我便为重庭山清理门户。”
高历还要说什么,言柏道:“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高历只好叹口气,抱拳道:“请师兄保重。”
言柏一颔。
盛雪没理会言柏,带着陶深深和虞烬往奚家大门口走,梁丘词得了消息,已经等候多时,她站在斜枝花影里,还是那副娇弱的模样,但似乎又同往常大不相同了。
“家主。”
盛雪笑了笑:“劳烦家主相送了。”
梁丘词道:“鹤衣君此去山长水远,万望珍重。”
“多谢。”
盛雪微微颔,跨出门槛的时候,忽然又听见她说:“鹤衣君。”
盛雪侧身看着她:“家主还有事么?”
梁丘词袖中的手指微微攥紧,而后闭了闭眼睛。
罢罢罢,既然已经忘了,那就是命数,她何苦提起盛雪的伤心事,那是扎在他心底最深的一根刺,天长日久,早就已经和血淋淋的骨肉长在了一起,别说拔出,就是提及,想必都会痛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