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琰低眸一笑,指尖点住她掌心的梨花花蕊:“你知道你看他时是什么眼神吗?”
像是突然燃起了一簇火,眼神明亮而温柔,眸里盛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爱意。
他只不过偶然入宫看见,就瞧见了她那样的眼神。
此后很多个日夜,他想过无数种强硬拥有她的方式。只要是得到,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他有一颗冷冷寂寂的心,入官场以来无一时一刻不盛着算计与谋略,可遇见她以后,他竟想着在心上扫出一块干净之地容她留下。
本以为是一时见色起意,直到沈余吟的影子填满了他的心。
“什么眼神?”
沈余吟几乎是脱口而出。
梁承琰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沈余吟目光对上他的眼眸,看到他眸中温柔的爱意。
她曾用这种眼神看过萧靖泽吗?
“你心上有他也罢,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梁承琰转过头去,望向一眼看不尽的梨树,“你若走,我会将所有认识你的人,一个不留地全部除尽。”
他语气不重,沈余吟听得心惊。她脚步停住,只觉得头晕,从天上照下来的光变成火烧到了她心里。原本要说许多话,到最后都变成心里的叹息。
她将梨花扔下,跟上他的脚步。
“好,本宫答应你。”
情也好,爱也罢。如果不是当初那个人,那么嫁给谁好像也无所谓了。
沈余吟不知他听没听到,跟着他从小径走到了东苑。上次在宫外遇险回来时便歇在了东苑,那是梁承琰的房间。
当时困顿疲倦,她未细看院内光景。如今一看。与前院相比,他住的东苑倒是冷清简单许多。
屋内也都是普通的桌椅,无一样名贵东西。她记得宫人描述的,王公权贵都是财宝无数,家中婢女成群,极尽奢侈,到他这里却不一样了。
梁承琰看出了她的心思,从屋外走进来:“我一个人住不讲究这些,到时会换成你喜欢的。”
“本宫只是惊讶,没有嫌弃,”
她转着看了一圈,“你房里没有伺候的丫头?侍妾也没有吗?”
她虽然不太懂外面的事,但世家大族的公子们一般弱冠之年就会有家里定好的侍妾了,她刚才一路走过来,只看到零星几个婢女在外头,其余的仆役都是男子。
梁承琰闻言,将她抵到桌前,抱住了她的腰:“你希望我有?”
“本宫方才的语气是疑问,不是质问,”
她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双手没有着落地扶住他的肩,“你难不成……之前一直未碰过女人?”
梁承琰气定神闲:“殿下觉得不妥?”
“本宫不是那个意思……唔……别亲!外面还有人……”
她被梁承琰抱到桌上坐着,方便他吻过来。沈余吟看到有仆役从门前过,连忙躲开他的脸。
“我之前忙于政事,未对男女之事上过心。”
梁承琰吻向她的唇角。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女子表达爱慕之意,他并未上心。遇到沈余吟之后,才知爱慕一个人如此难熬。
“梁大人忙于政事,是国之幸事。”
沈余吟语气有嘲讽的意思,他却没有在意。
“但我见殿下第一面后,便想着在殿下及笄之后如何求娶,”
梁承琰语气温柔,“让殿下知道,这些年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