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袂见过大人,”
她整好衣衫行了个礼,声音清甜,目光试探着看向梁承琰。
于袂倾慕他也算有些日子,她心里也想着这是一根高枝,若能攀上,以后家族富贵便全可仰仗她一人。
梁承琰目光扫过她的脸。于袂也算京城有名的美人,鹅蛋脸,眉长而细,眼睛黑黑亮亮藏着些羞涩。
这样的表情他很熟悉,这些年在不同的女子脸上都见过,无非是爱慕与好奇。
“二小姐深夜还留在此地,被于大人知道可是不好,”
他淡淡抬眼,手撑在耳边。
“我……我……听闻大人近日十分烦扰,因为倾慕大人已久,想为大人分忧,”
她这话说的委婉,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意思。
梁承琰看了一眼她的装束,淡紫色内衫外只套了一件薄薄的罩衫,能隐约看见小腿。
“你要如何为我分忧?”
梁承琰喝了一口酒,像是不介意和她多玩玩。于袂趁机上前,已然碰到了他的腿。
“大人想让袂儿怎么分忧?”
那只手扶在了他的腿上。
梁承琰低眸看她的眼睛,里面有炙热的情分在,不似他常常看到过的,那双清冷的眼睛。
就在此时,琐事堂的门被一把推开。沈余吟手里拿着那件黑色外袍,站在门前冷冷地看着他们二人。
梁承琰余光瞥到她,原本松着的手叩到于袂的腰间,引来她一声娇哼。
“大人……好像有人来了……”
染绿偷偷看了一眼,赶紧进来将门关好。
沈余吟的目光冷漠地落到于袂的脸上,将外袍一裹搭在手臂上,声音冷淡却有力:“从他身上滚下来。”
“公主……殿下?”
于袂吃了一惊,刚要手忙脚乱地起身就被梁承琰按住。
“殿下怒气冲冲的,可是要坏了我的好事?”
沈余吟懒得看他,手到现在还麻着,多说几句话喉咙都疼,她是来要解药的。
“你的好事本宫懒得管,只是别再把你这些东西落在承露宫,”
沈余吟将外袍扔到于袂身上,“你出去。”
于袂自觉羞耻,裹着那件外袍就跑了出去。
“染绿,去送送她,夜里天黑。”
沈余吟挥了挥手,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现在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梁承琰还记得他从承露宫走时,她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现在又恢复到这副谁也惹不着的冷淡模样了。
“哭够了?”
“你管不着,”
她烦躁地看他一眼,起身想走,但药力没过,手脚还是软软的。
梁承琰起身站到她眼前,刚要去碰她,就被她伸手别开:“别碰本宫。”
“嫌脏?”
梁承琰硬是握住她的手,“既然殿下说自己不过是床榻上的玩伴,那就没有资格嫌脏。”
“放手,”
她凝眉,抽动自己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梁承琰,你为什么只欺负我。”
梁承琰一愣,好像是被她的问题逗笑了,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哪里欺负?是殿下自己爱哭。”
“京城贵女如云,配得上你身份的女子也多的是,你为何只盯着本宫不放?”
她一句接一句的说,没在意他的脸色。
“贵女如云,可没有一个是你,”
梁承琰低身,像是在自言自语,“没有一个像你,也没有一个及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