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的气氛,忽然凝滞。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提让其他皇子回六部,就出现不好的事了?”
一位礼部的官员,忽然“小声”
嘀咕了一句。
方才、突然、千里眼筒,这些字眼在拼命地在告诉所有人,这事跟太子无关。
他声音虽小,可是由于正阳殿过于安静,所以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钦天监监正在众人的目光中站起身:“陛下,既然先帝有示,不如暂缓让几位王爷回六部的计划?”
册封太子宴时,还星月齐辉,祥兆连连。册封太子宴刚结束,提到其他几位皇子,先帝墓碑就裂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太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皇子中的某一位。
“那便依监正所言,此事暂缓。”
隆丰帝温和一笑:“看来父皇也知朕舍不得几个孩子离开朕的身边,所以让他们在朕身边多待一些时日。”
众臣纷纷称是,但是看几位王爷的眼神,仍旧有那么些不对劲。
韦婕妤几乎把手里的酒杯都捏碎了,宴席散去,她走在众妃嫔后面,扭头看向站在廊下的杜青珂,眼神中盈满冷意。
说好在册封太子酒宴上,炸毁先帝陵墓前的墓碑,以示册封云渡卿为太子有不祥之兆,再趁机让几位皇子回到王府,到六部行走,以谋将来。
结果不祥之兆确实是发生了,可时机却卡在陛下答应让三位王爷回六部行走的关头。
杜青珂究竟是想帮她,还是苏眉黛那边派来的卧底?
“母妃。”
静王走在她身边,扶住她的手臂:“儿臣送你回宫。”
静王妃松开扶着韦婕妤的手,脚步微顿,落后母子二人一步。
“杜青珂这人,不可信。”
韦婕妤低声对静王道:“我怀疑他是假意与我们合作,迷惑我们,好让云渡卿顺利册封太子。”
若不是因为她与皇儿都在后宫,很多事不能插手,她又怎么会把这种事交给杜青珂。
若不是怕事情暴露,她也不会等到昨天才把计划告诉杜青珂。她本以为,以杜家的实力,去办这种小事,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云渡卿没有坑到,反而砸了自己的脚,好一个杜青珂!
韦婕妤气得浑身发抖,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还得保持礼貌得体的微笑。
他杜青珂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杜府管家办完事,回来的半路上,被金吾卫抓住了。
抓住他的正是余简,余简幼时的邻居家,是开烟花爆竹坊的,所以对焰火味格外敏感。杜府管家与几个心腹属下骑马从他身边经过,他就闻到了味道,拔刀把他们拦了下来。
“官爷,在下是杜府的管家,刚从外地办事回来。”
杜府管家,掏出了身上的腰牌,还有其他州郡的进城文书记录。
余简接过腰牌递给身后的兄弟,走到马儿旁边,从马尾上取下几偏不知何时沾上的花瓣。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种花西郊皇陵外最多。
传说这种花是西王母座前青鸟从瑶池带来人间的,皇室人认为,只要陵墓四周种满这种花,灵魂就会被青鸟带回天上,成为仙人。
“外地进京的路,恐怕不会经过西郊的皇陵。”
余简把花瓣用布袋装好,大手一挥:“把人带走。”
“大人,我可是杜家的管家,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抓走,就不怕杜家找你麻烦?”
“杜家的家主老子都抓过,还怕你一个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