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很暧昧,意思表达的更暧昧。
顾一野淡淡地说:“你不来感情就更好了。”
江南征只当没听到,转身坐在沙上,掏出烟,刚要点着。顾一野说,阿秀闻不惯烟味。
“啊,不好意思了。“江南笑着把烟又塞了回去,“你不是也抽烟,我记得你烟瘾比我还大。”
阿秀摆摆手,南征,你别听他的,你抽吧,我没关系的。
不用了,江南征凭空指了指顾一野,烟瘾比我大的都戒了,显得我太不懂事了点。
对了,她又补充了一句,照片很好看。
听了这话,阿秀露出了跟照片上一样恬淡的微笑。就连这些年来在生意场见多识广的江南征也不得不承认,即便阿秀样貌并不出众,更不是乍看惊艳的人,但这种柔柔弱弱的神情一般男人都会招架不住。男人嘛,就是摆脱不掉骨子里的兽性。
“顾大公子不去搞艺术太可惜了。”
江南征摇摇头。“阿秀,你说是不是。前几年我去看黑豹乐队的演唱会,那氛围,真行。现在人们都吃这一套。”
阿秀转头看顾一野,顾一野倒是没什么表情,眼眸垂着,指尖在扶手上一下两下地轻扣。
“不是。”
阿秀提高了些音量。“不可惜。”
顾一野听完阿秀的话,扯了扯嘴角,笑了。
“听见了吗?听见就有事说事,有话快说,说完快走。”
这句是对江南征说的。
江南征神色如常,不怒反笑。你们还记得李广生吗。
你那个前合伙人。
对,也是前男友。阳光照在江南征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上,突然很刺眼,让阿秀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寒意。
然后呢,顾一野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直说了吧。”
江南征声音很尖利,甚至有些刺耳,听起来与往常不太一样。“他盯上阿秀的公司了。”
阿秀对这个李广生其实没有太深的印象,仅有的一次见面是在大院门口,李广生送江南征回来,阿秀就记得他当时看自己的表情让她很不舒服,就像是狼要捕猎之前的眼神,闪着精光,跟她打招呼的时候,说话却温温和和,礼貌有加。阿秀虽然涉世不深,但这种极端的反差还是让她直觉退避三舍。
顾一野又恢复了之前那种面无表情的状态,看不出喜怒。于是阿秀也学他,也不轻易表意见。
良久,顾一野抬起眼皮,“你大清早找上门来,就为了这事。”
顾一野对李广生有所耳闻,这种靠不光彩手段迹,无利不起早的人,顾一野最看不惯,但平常井水不犯河水,李广生算是洗白成功的一个,恨不得褪一层皮,才终于摇身一变,成为商界杰出人士,知名投资人。但光鲜的背后又有多少污垢呢,这种人离顾一野的生活和追求的理想十万八千里,他懒得去看,只当不存在。
“我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顾一野说。“你想把阿秀也拉下水。”
顾一野的语气很轻,很低,“你们俩怎么回事我管不着,但如果一旦涉及到阿秀,我做什么,也别怪我。”
江南征心底升起一股惧意,想起上一次见到顾一野这副样子还是在多年前的战场上。与此同时,她又有一种内心的算计被识破的尴尬与恼怒。她早就该想到,顾一野太了解她了,也太了解人性了。
阿秀则是头一次见顾一野露出这样的眼神,很骇人,很冷淡,像隔着一层雾,说不出又道不明。她怯怯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他的衣袖,就被他一把握住,他的手掌依旧干爽有力。
“没事。”
他小声安慰她。眼神复又柔和起来。
阿秀不怕李广生是不是要她的公司,就算现在让她拱手送人她也不在乎,但是她怕顾一野这样的眼神,她不愿意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这让阿秀想到他们俩刚结婚的那段时间,那时候顾一野还沉浸在战争的创伤里,午夜梦回,她总是会看到他靠在床头,睁着眼,也是这样的眼神,冷淡得像蒙着一层雾。
他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意气风,阳光灿烂。任何伤病,痛苦,不幸都该远离他。
“可以的。”
阿秀慢慢地说。“就算公司不开了也可以。我还是可以做我喜欢的事,你不要这样。”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挡住他的眼睛,又轻轻地放下来。
顾一野拍拍她的背“别怕。”
江南征看呆了,他们两个人好像有一套自己的交流方式,尽管在外人看来,没有共同语言,甚至没有任何相同点的两个人,但她却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毫无顾忌的流淌着的情愫。
“你回去告诉李广生,还是那句话,一旦涉及到阿秀,我做什么,也别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从战场上回来的野哥会怕他吗?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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