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想容连好不好吃都没问,她边喝酒边玩手机。等到他擦手时,才说:“吃完啦?我以为,你至少装下样子,帮我收拾桌子。”
“稍等。”
周津塬靠在椅背上,然后说,“我很喜欢你为我下厨。”
周津塬这次来巴黎,是准备明晚参加一个医学的年末会议。趁着气氛好,他顿了顿,问赵想容要不要一起参加。
赵想容兴趣缺缺地讲了句:“再说吧。”
又低头开始玩手机。
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周津塬看着她,心中的沉疴每天稍微增加一点:赵想容蹙眉说“如果有一天我愿意复合,我主动告诉你”
;他知道她在巴黎断断续续地又约会;而这半年,他每次来巴黎,赵想容大部分时间根本是约不出来,即使约出来,也是这种态度,并不见外,但每次和他在一起,思绪也不知道神游到哪里。
他托辞今晚雨大,非要逗留在她公寓的客房过夜。老实说,赵想容这公寓和高级酒店差不了多少。
外面还在下雨。
周津塬来的路上受了点凉,因而放了一缸水。但他在浴缸里泡澡时,门突然就敲了一下。
还没回应,赵想容就把头伸进来,说给他送浴巾。
周津塬正半躺在浴缸里读书,他略微抬头,看到浴室架上有六块叠得整齐的浴巾。他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赵想容将她抱着的浴巾放到旁边的藤筐,抢过周津塬的外文图鉴书,看了一眼封面,塞给他。
闹完后,她罕见地没走,就倚坐在浴缸边缘。
周津塬任她折腾,低头重新开始看书,只不过,很久没再翻新页。
过了会,赵想容仿佛终于下定决心。她扭过脸,笑说:“嘿,你介意我和你一起泡澡吗?”
周津塬当然不介意。
他抬头,刚微笑说完“欢迎”
,脸色却也一变——赵想容穿着她的连衣裙和丝绸拖鞋,“哗啦”
一声,直接跳进浴缸。浴缸另一头涌来的温水直泼脸颊。连带着,手里举着的书湿了大半截。
周津塬被这举动弄得惊怒。
他迅速地拎起书,摊开搁到旁边的高凳上。随后,硬把她脚上套着的拖鞋脱下来抛出水面。再接着,要她把湿裙子也脱了——
赵想容的膝盖弯在胸前,当他的手碰到她胸衣和内裤,直接踹开。
浴缸的空间,说不小却也不算大,两个人在里面有点逼仄。赵想容用一只手举着长发,防止浸湿,但雪白后颈处,依旧有几根长发曲曲折折地浸在水里。
“发生什么事?”
周津塬察觉出她今晚的异样,他问。
赵想容先看眼浴缸的温度仪,反手拧开黄铜的水龙头,往浴缸里面加热水。39度左右,一时之间,薄薄的水雾,弥漫在两人之间。
周津塬又耐心问了一遍。
赵想容伸手将水龙头关了:“嗯,最近心情不大好。”
他挑眉。惹这位心情不好的原因太多了。
“你这个‘心情不好’的原因,和我有关吗?”
他问。
这男人永远这德性!她也不禁笑了:“那倒是没有。”
说话间又取了一条浴巾,周津塬在对面,只看到她稍微低下头,几秒不到,再抬起来,她像女明星一样,用整块白浴巾将全部的头发高高地裹起来。周津塬一直奇怪她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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