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颜慢悠悠的品着茶,都还没察觉到霍三娘的心思。早前大房不是没有往这边送过人,只不过都被父亲拒绝了,所以她丝毫不担心庄守义会纳妾。
在次间里坐了没多久,院子里发出扑腾扑腾的声音,庄颜放下茶杯走到廊下,却见那只眼熟的林八哥站在栏杆上,她走过去抓住它,细细的鸟腿上果然绑着东西。
抓着鸟儿进了屋,庄颜解下竹筒,小心翼翼地把纸抽出来。一张木芙蓉皮纸彩笺,摸上去柔滑无比,就像从少女的肌肤上滑过。由此可见平南侯的细心,她虽没有完全敞开心扉,但也对他多了几分信赖。
彩笺上面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已经数日不见,园中又有好戏,恨无知音同赏。
低头浅笑,庄颜心中泛甜,通篇不见一个“想”
字,她却仿佛看见了他期盼着见自己的样子。
平南侯那样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待她却内心火热,庄颜暗问自己,何德何能,三生有幸!
庄颜不打算赴约。
把竹筒绑回去,将木芙蓉皮纸彩笺夹在一本史书中,庄颜便把八哥放回去了。
人,不能惯着,尤其是男人,唾手可得的东西没那么值得珍惜。况且家中事多,庄颜这两天也不想分心去想他。
不过……上次平南侯“惩罚”
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温热的舌尖舔过她耳垂的感觉,还印在脑海里,让她记忆犹新。
才送走了八哥,碧泉居里又来客人了,晴儿进门来告:“小姐,六小姐来了。”
庄颜收好史书,放在书架上,觉得不大起眼了,才道:“请到次间里,我马上就去。”
在次间里坐好,庄颜叫丫鬟看了茶,摆了几盘点心和冰爽的甜沙冰,庄佩便进来了。
庄佩穿着淡紫色洗旧的百褶裙,头上一根拉丝银杏叶素银簪子,耳上一对银丁香,再无点缀,一进门便向庄颜见了个礼,柔柔弱弱地喊了声:“四姐姐好,好几日不见了,妹妹还有些想姐姐。”
这话还真有些耳熟。庄颜灿然笑道:“离的又不远,想来的时候就来。”
庄佩点头道:“母亲管束的紧,不敢随意出门。今日母亲出去了,我便溜了出来。”
但笑不语,庄颜不去置喙三房的事情。沉默一瞬,她问:“六妹妹今日来是有事吧?”
庄佩局促地抓了抓自己的裙子,嗯了一声,道:“是有件大事,想请姐姐替我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