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庆问他他们寨里大概还有多少烟叶?杨秋娃回道他们寨今年恐怕还有几千斤烟叶,现在正是烤烟的时候,他家也是第一批刚烤出来的,地里还有不少。他们旁边的几个寨子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但偏偏今年那商贩说他收不了这么多烟,所以收烟的价格就直接掉了下来。
李国庆盘算了一下,按后世的计算方式,一斤烟可以卷6oo支卷烟,以2o只一包算,那一包烟的烟叶算上运输成本也就o。2文,这里面的利润空间实在太大了,农民一亩旱地的收入大概75o文,按现在的米价大约也能值个两石,所以对农民来说还是有得可图的,想到这里,他对杨秋娃说;“秋娃,我们来做个生意如何?我给你6文一斤的价格,你去把你们周边寨子的烟叶都收过来,运到官道上,我们会在那里设一个收购点,怎么样?”
杨秋娃惊喜的喊了一声:“真的!”
看到李国庆点点头,他高兴的点头哈腰的说;“谢谢大官人!谢谢大官人!”
李国庆叫跟来的一个班长6有春跟着杨秋娃去看看在哪里设置收购点比较合适,刚好到达客栈,李国庆把5oo文烟叶钱交给杨秋娃,杨秋娃千恩万谢的带着6有春走了。
安顿下来之后,李国庆让一个战士送拜贴去徐朝纲府里,此行大约十天,也是把众人累坏了,只有卢艳芳嚷嚷着要去市场看看,不过李国庆只是不许,卢艳芳却是去磨带队的侦察排长6水根去了,6水根哪经得住卢艳芳的水磨功夫,只得自己带着两个战士抱上卢艳芳上街,不过他也不忘叫上孟小春。
几人沿着街道由西向东而行,孟小春对安顺甚是熟悉,一路介绍前行,安顺由州升府也不过几十年,城墙也没有扩建。城内有两山一河,西边为白虎山,东边为青龙山,桥有八座,城内官署众多,有府署、卫署、布政分司署、道署、察院、税课、仓蓄等,商旅主要是在南门,而东门外则是牛马市。
卢艳芳一听到牛马市,两眼放光,她早就想买一匹小马来玩了,可是在黄草坝众人都觉得她太小不让骑,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去买一匹小马驹来,先养着培养培养感情,稍大一点就可以骑了,她马上要求几人去东门,孟小春说道:“东门外那味道不好闻,而且那里还有人市,那些人都是些穷汉,没的冲撞了小娘子就不美了。”
卢艳芳哪里肯听,在6水根怀里扭着身子,嗲声嗲气的求了几句,6水根无奈只得带着她向东门走去。
东门的正式名称叫朝天门,出门不远,一阵臭味传来,远处牛哞马鸣声,不过要到牛马市还得先穿过人市,只见人市上站着不下上百人,大都面黄肌瘦、篷头垢目,那伙计说道:“这都是家里人太多,养不活了,父母不得以把人卖了,让他们也有个安身之所,而家里也得到些许补贴。”
卢艳芳愤怒的说道:“养不活生下来干吗?既然生下来就要想办法养活,哪能一卖了之!这是严重的不负责任!”
这时跪在地上的一个妇女抬起头来,说道:“小娘子此言差矣,如能求活,谁愿意把子女卖。跟着我们也是一个死,卖了说不定还能遇到个好人家,能吃饱饭,小娘子求你把我家宝儿买了,只要赏给她一碗饭吃就行。”
说完在地上磕头不止。
卢艳芳看向那妇女旁边的小孩,也辨不清是男是女,头大身小,显是长期缺乏营养造成的。掏出一块奶糖递给他,小孩接过奶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卢艳芳又掏出一块,剥了糖纸塞到那小孩嘴里。那小孩一下眯了眼,他把手里的那块糖递给那妇女,说道:“娘吃,甜!”
“他叫什么?”
“张宝儿。”
“女孩?多大了?”
“女的,8岁了。”
看着这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卢艳芳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涌上心头,这正是上小学的年纪,后世都是当公主一样的养着,现在却显然只吊着一口气了。那女孩两眼望着卢艳芳,眼眸中充满了求生的渴望。卢艳芳不忍再看,对孟小春说道:“全都买下来,这里所有的人都买下来,6排长,你回去找李国庆拿钱。”
6水根答应了一声,转头就跑。卢艳芳对好妇女说:“听你的口吻,好象读过书?”
那妇女惊骇的抬头看了一下卢艳芳,低声说道:“小时认得几个字,现在也差不多全忘光了。”
卢艳芳说道:“好了,我又不是查你什么,只不过告诉你,我们那里招教师,每月一两,包吃住,有兴趣可以跟着一起去。”
那妇女吃惊的看了卢艳芳一眼,瞬间有点心动的感觉,但很快又笼罩了一层提防。
李国庆和沈玉飞正在跟回访的徐天龙在寒喧,看见6水根匆匆跑来,欲言又止,不禁笑骂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6水根说道:“小娘子想把人市里的人都买下来,让我回来找李总拿钱。”
沈玉飞笑道:“这小宅女又滥好人卡了。不过我们正要招人,如果可能这也是一大来源。”
李国庆点点头,对徐天龙说道:“见悔兄,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如何,我们那边正缺劳力,如果安顺这边有民愿意过来的话,还需要令尊大人高抬贵手啊!”
徐天龙倒是也好奇,就答应了下来。
几人匆匆来到人市,其时已近黄昏,但人市这边的人都在等着,毕竟那个小娘子虽说要把所有人都买走,但毕竟是小孩子做不得数的,还是要等她家大人过来。见到李国庆他们过来,一个中年男人率先走了上来,对着三人拱手道:“在下是牙行经济刘光才,听这位小娘子说官人要把这里的人都买走,价钱自是与卖家谈,但要立契约还需交纳一成的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