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说了几句,长叹一口气,意兴阑珊道:“罢了,你既然这样认为,别人说什么你也不想听的。现在我也不想跟你辩驳此事谁对谁错。”
郑夫人冷了眼,满脸肃杀道:“但是,这不是你对健柏下毒的理由。说吧,你为何要对健柏下毒手?你前后动过几次手?都是如何做的?都有哪些人参与其中?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郑夫人一连串问完,看着田嬷嬷还满是不驯的面色,满是杀意的对她道:“你也知道怕连累沈熠。所以,你还是说实话的好。不然,我可是没那耐心的。嬷嬷,你是知道我的。”
郑夫人满脸森寒的说完。
田嬷嬷惊呆了,看着镇国公叫道:“国公爷,你都看到了吧。她当着你的面都敢这样,背后还不知道如何对待熠儿的啊。熠儿是你一手带大的啊,国公爷。。。。。。”
镇国公终是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再废话,你就别说了。来人,去请世子过来。”
田嬷嬷大惊,赶忙扑过去:“国公爷,世子是您的骨肉啊。您可不能这样待他,千万不要叫他来。这样让他如何自处呢?”
国公爷嘲讽道:“你方才不是说我们故意封口,让你女儿无名无姓么?怎么现在让世子知道你又不愿意了?”
苏月恒摇头不已,这田嬷嬷现在心性真是扭曲的很。明明知道出自郑夫人名下的好处,却又要满心扭曲的仇恨。
田嬷嬷看看郑夫人的神色,不敢再耽搁,赶紧一五一十的说了。
因着独生女儿身死,她一直怀恨在心。即便如此,刚开始她也只是心里偶尔暗自生恨,不过是时有想起女儿来心伤一阵子,但对郑夫人她还是很有感情的,对沈珏她也是认真爱护过一阵子的。
可后来,两个相差不过一年的孩子,地位悬殊巨大,就算走出去,别人也是多有不同看待的,那时,她的心思就有点不痛快了。
而这不痛快,在后面越演越烈,直到有天,有人帮她戳破了这串燎泡。
于是,沈珏七岁那年,田嬷嬷无意听说了一药,说是这药能让人无声无息的虚弱而死,还查不到病因的时候,她心动了,于是也就下手了,过程持续了半年之久。
听她说完,屋子静默一片。她说的是真的,有因有果,有具体实施的动作。郑夫人听完,已然是站不住了,几如软倒般的坐在了椅子上。
镇国公一脸萧瑟之余,看着郑夫人跟沈珏的目光也是满眼抱歉。
郑夫人感觉到他的眼光,对他摇头道:“沈崇,此事与你无光,无需抱歉。”
沈珏也是垂了眸子不语。
苏月恒环视一圈儿,极力让自己震惊的心情平静下来。田婆子说完了,她却是还有很多话要问。苏月恒此时也顾不得各人的情感了。反正最龌龊最难受的已然摊了出来,那就不在乎再深挖一下的,何况还是最重要的。
苏月恒问田婆子道:“你说有人提醒了你沈熠以后跟沈珏的差别,让你妒恨,这个提醒你的人是谁你给大公子下的药究竟是你自己做的,还是真如你所说,是从别处得来的?药引是什么?还有,你既然已经避走南疆,怎么突然这个节骨眼又跑回来,这又是为何?”
见是苏月恒问她的话,田婆子颇是有些不屑的斜了苏月恒一眼,撇了嘴,轻蔑的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熠儿不要的破鞋,就凭你也配问我的话?”
一语未了,只听一声断喝:“大胆,竟敢如此跟大奶奶说话。”
沈珏喝令长宁:“给我掌嘴。”
长宁应声往前,啪啪几掌打得田婆子嘴角流血,当场吐了几颗牙齿出来。
田婆子却是嘿嘿笑道:“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死了,大家都好。”
沈珏厉了眼,冷笑道:“放心,我不让你死,你绝对死不了。康宁,让人即刻熬一碗补气养身的汤药来给嬷嬷喝了。”
看着沈珏那森冷的眼神,田婆子浑身颤抖不已。苏月恒却是走上前去,看着她笑道:“大公子说的是,为着嬷嬷身子故,当然得好好补补。”
“康宁,你顺便再去一趟长安院,将我的银针拿过来。我力气小,还是用银针方便。”
苏月恒语气悠悠的吩咐道。
康宁正要走,却是被沈珏拦着:“她也配用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