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心里一直在权衡,心里也有了想法,便对着吴懿说道:“吴将军,要不就随着季然去见一见那张富吧,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样。要不然数万大军一直在这里干耗着,恐怕会引起哗变呀。”
吴懿又何尝不担心,最近军里已经有许多议论之声,迫于压力他亲自斩杀一个想要逃跑的士卒,才稳了下来,但总不是长久的办法。吴懿听见黄权也这样说,也退步了:“好吧,且去会一会这小子。”
傍晚时分,程畿带着吴懿,黄权二人回到了剑阁。张富也不急着见他们:“先安排好酒好肉伺候着,我不急着出面。”
月已当空,酒过三巡,吴懿已经捺不住性子了:“这张富该不会想把我们看押在此,夺得兵权吧?”
黄权摇头:“他若想除掉你我,只要断了粮草就行,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
话音刚落,有人进来,吴懿定睛望去,竟是吴觅!吴觅款款走来,施礼道:“吴觅见过兄长,黄大人。”
黄权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吴觅对着吴懿再次说道:“兄长,还请借一步说话。”
吴懿和黄权对视一眼,心存疑惑地跟着吴觅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有人来:“我家公子有请请黄公衡大人。”
黄权跟着来到偏房,房内只有一位年轻少年,黄权曾在剑阁之上见过一次张富,此时也认出来了:“黄权见过张家公子,不知张公子有何吩咐?”
张富笑着说道:“公衡言重了,小叙而已。公衡觉得吴懿之妹吴氏如何?”
黄权有些摸不着头脑:“吴氏天生丽质,仪态万方,又是大家闺秀,定是优秀至极。”
“如此甚好,实不相瞒,我对吴氏已经两情相悦许久,而且已经给父亲提及此事,不日便会向吴家提亲了。”
此话信息量有点大,黄权脑子里飞快品味此话,两情相悦?已久?提亲?在联想到去年张富送回吴觅时和吴懿的种种,还有刚才吴觅单独找吴懿还要借一步说话,不都是在避开自己?黄权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难道,吴懿已经……?”
黄权的眼神张富都看在心里,此时笑意更浓了:“公衡真是才智过人呀!”
在得到张富肯定后,黄权更加确定了,区区一个五千人的白水关就挡住了吴懿数万人马十几天,直到严颜已经全军覆没也没完全拿下关隘。
张富继续悠悠说道:“实不相瞒,我刚刚得到消息,刘璋派邓贤率领成都最后的两万兵马想要攻打梓潼,来援救你们。只是可惜,被我全歼了。你说说刘璋也是够糊涂了,好好的绵竹天险不守,非要来进攻,这下可好了,我已经可以兵临成都了……”
黄权听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良久,仰天长啸:“主公糊涂啊!”
“公衡有出将入相之才,我父素来仁义,汉中民心所向,仇人唯有刘璋一人耳。此次交战,只为自保,如今刘璋大势已去,公衡何不好好权量一番,另觅良主?”
若说三国里有人易主三次却忠心耿耿的人,那就只有黄权!先是从事刘璋,刘备与刘璋反目,举兵进攻益州,派诸将分别攻下益州郡县。各郡县大都望风归顺,只有黄权闭城坚守。等到刘璋投降后,才向刘备归顺,刘备封黄权为偏将军。再是夷陵之战刘备战败,待刘备撤回以后,走投无路无奈率部投降曹丕。值得一提的是,黄权投降曹丕后,有人向刘备建议杀了黄权留在成都的子嗣,刘备却说出了那句:“孤负黄权,权不负孤也。”
并没有加害黄权家人,黄权留在蜀中的儿子黄崇,官至尚书郎。魏灭蜀之战,随诸葛瞻一同迎战邓艾,一同战死沙场,算是为蜀汉尽忠到了最后。
黄权对着张富说:“承蒙天师公子厚爱,权食君之禄,君尚安在,岂能倒戈于人?”
张富也知道刘璋不灭,黄权可能难以彻底投降。也不着急:“没事,公衡有的是时间考虑……”
另一间屋子里,吴懿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妹妹,吴觅小声开口道:“兄长,张富想要娶我为妻,已经让张鲁向我们吴家提亲了,兄长就不要负隅顽抗了,以免赔了性命啊。”
短短一句话,就让吴懿怒不可遏:“胡闹,你已经被刘益州许了婚约,怎能如此轻浮?”
吴觅哭着说:“兄长,刘璋残暴无能,张天师民心所向,张富更是连战连捷,已经剑指成都了,如今益州已经岌岌可危,兄长为了你我兄妹,为了吴家,难道不该认真考虑前程吗?”
吴懿也沉默了。
这一晚上,剑阁内,吴懿黄权分别在两处房内陷入沉思,或者说在权衡利弊。剑阁外,两万多将士群龙无,再也忍耐不住,起暴动,杀了吴懿留下的校尉,大军顿时乱成一团,不少人向着深山里跑的跑,逃的逃。还有一部分,索性直接来到关内请降。好在鲁智深及时赶到,带兵镇压了暴乱,纳降了绝大多数士卒。
第二天天亮,张富故意派人将此消息透漏给吴懿,黄权二人,黄权只是仰天长叹。吴懿则是带着吴觅一同前来面见张富。“你在门口等我吧。”
吴觅很识趣地站在门口处,吴懿自己孤身进来。张富立马起身相迎:“子远将军考虑地如何?”
吴懿开门见山:“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公子。”
“子远将军请问,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公子若入主成都,张家大仇得报,下一步该当如何?”
“北伐李郭逆贼,光复旧都,扫天下叛贼。”
张富早都料到吴懿会问什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吴懿听后,再次低声问道:“只做中兴之臣吗?”
张富笑道,自己这个大舅子看来和别人不一样,不愧是最早随刘焉入蜀的那批人,知道这个乱世已经病入膏肓了,便不想和张富卖关子。张富也低声说道:“若汉帝可辅,辅之,若不可辅,取之!”
吴懿听后,脸色明显变得凝重起来,但眼神里却熠熠生光。“那觅儿……”
话没说完,张富打断道:“你放心,我已经请示了父亲,明媒正娶,觅儿就是我张富的结正妻。”
吴懿终于放下心来,对着张富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