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城南八十里处,刘璝正率着一万兵马向前走去。“报,将军,距离南江城仅剩下八十里了。是否加行军,今天晚上在南江城驻扎过夜?”
旁边副将对着刘璝说道。刘璝点头道:“好,传我命令,让兄弟们打起精神,全军加行军。顺便去通知南江县令备好酒肉,准备犒劳大军!”
“喏!”
转眼日暮黄昏,刘璝军队为了在天黑前能赶到南江驻扎,一直在加行军一整天,除了早上开灶火烧饭外,一整天都没有停下,士卒们也只能快行军中喝口水罢了。古代军队驻扎是有很多讲究的,若是行军途中野外扎营,需要考虑地形,水源,安全等诸多因素。但是若能走到自家城池里驻军,则是最优选择。但有时候领军者考虑到士卒较多,城池较小,以及不想入城扰民等因素,也会选择和张富在牟阳城时的做法一样,就是在城边驻军。
即使是在城边扎营也是会方便许多,更不用考虑水源等生存因素,城边必定有水;再者就是挨着城池会安全非常多,士兵们也可以放心休息。所以刘璝军一路急行军,甚至不惜一天只吃一顿饭,也想要晚上能到达南江,可以安心驻扎一宿。
刘璝问到身旁刚返回来的斥候:“距离南江城还有多远?”
“报将军,只剩下不到十里,依照现在的度,不到一个时辰便可到达。”
刘璝高声喊道:“所有人再加把劲,马上就可以到南江城了,已经备好酒肉了!”
话音刚落,士卒们疲乏的身躯又有了些精神,酒肉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刘璝又轻声问道:“上午去南江面见县令的人还没回来吗?”
亲兵接话道:“还没回来,可能是县令先留他歇息了,他个王八蛋,竟然真的自己先享福了。”
刘璝冷声说着:“等进了城,赐他八十军棍,以正军纪!”
刘璝不知道的是,那个人恐怕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南江城下,城门大开,两旁只站立了寥寥无几的士兵,城头上更是连巡逻的士兵都没有。刘璝率部经过一天的奔波,终于到达南江城,早已是人困马乏。“这县令好大的排场,竟然都不来迎接一下吗?”
刘璝还未说话,身旁亲兵已经忍不住抱怨道。按理说他们是出征的军队,路过此城县令肯定要表示一下,再者说,刘璝此时在西川可是个裨将军,更是讨逆将军严颜的先锋官。而南江县令只不过一个弹丸之地的县令,竟敢如此大摆谱。让刘璝亲兵等人心里很是不爽。
刘璝淡然说道:“罢了,且随我进城,传令大军原地驻扎,今夜就在城下驻军。”
说着便带着几位亲兵,向城门走去,尚余百步之时,突然驻马停下:“这守门的士卒竟然如此淡定,我们这大部队到达,他们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你先去看看。”
一名亲兵应了一声,向前跑去,走到守门士卒前嚣张地说道:“大胆东西,刘将军到来,竟然不来拜见……”
话音未落,直接被捅了一个透心凉,栽下马去。与此同时,本来空旷的城门口突然从两侧涌出无数骑兵,为者正是索!对着刘璝大喊:“敌将何人,快快报上姓名,汉中先锋索在此!”
“不好有埋伏,后军转前军撤退,前军留下列阵迎敌!”
刘璝眼见情况不对,拔马就走,边走边下令,做出安排。可他的战马也是奔波一天了,怎跑得过以逸待劳的索?索使劲拍马,一马当先奔在最前方,直取刘璝,刘璝的亲兵此时都是一咬牙心一横,上前想拦着索,为主将争取撤退时间,无奈只是螳臂当车罢了,索一斧子一个,全部撂倒。
跑是跑不过了,刘璝一咬牙,提着长刀回头准备迎战索,喊道:“你就是杀了高沛的叛徒?我主待你不薄,为何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待我不薄?高沛那个被我一斧子劈死的废物都能是将军,而我只是个伍长,这叫待我不薄?”
索听到此话,更是来气,刘璝被怼的哑口无言。
说话间,索已经杀到,一斧子直接劈下,刘璝横刀格挡,兵器碰撞之间,刘璝的双手虎口被震得麻。“倒是有些力气。”
索转劈为坎,第二招已经懒腰坎来,刘璝匆忙抵挡。转眼间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招,心里也都有个大概了,期间,索一直凌冽的进攻,刘璝都是勉强格挡,边打便退,刘璝自知比力气比不过索,他知道进金蘸斧重,便寄希望于索力尽再做反击。
此时双方的士卒已经短兵相接了,索军都是轻骑兵,冲阵能力不如重骑兵,但是面对长途跋涉没有防备的刘璝军也是足够了,只见两军交接的一瞬间,骑兵的冲击力显然更胜一筹,刘璝军齐齐倒下一排。可人数毕竟是刘璝占优,随着前面几排的士卒倒下,他们用生命为后面的袍泽列阵拖延了时间。随着后面刘璝军架好了长矛,汉中骑兵也突进不了太轻松。
索这边,本想先试一试刘璝,也未尽全力。但看见对方只做招架,便有些腻了。而且自己的任务是以最小的代价杀了更多的敌军,此时没有自己的带队冲锋,双方有些僵持,而敌军人多,时间越长,己方的损失肯定越大。便攻势更加凶猛了,刘璝本来就武艺不如索,加上一天跋涉,人困马乏,此时空有招架的力气。随着索认真起来,他险象环生。终于在硬扛了索一斧头后,坐骑再也受不了了,跪倒在地上。要知道沙场上武将对决,马失前蹄意味着什么!就在这一瞬间,索第二斧已挥了过来,刘璝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侧边倒去,想要躲过这一击。
“啊!……”
随着一声惨叫,鲜血如柱子般喷出,索这一斧砍断了刘璝的左手和马匹的半截身子。刘璝倒在地上惨叫哀嚎,再无还手之力,索正准备了解他的痛苦时,刘璝军都已经涌了过来,用生命挡住了索,把主将抬了回去。索眼见到手的人头跑了,便将怒火全部泄在刘璝军士卒身上,所到之处,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