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何说起?
沈南枝觉得,镇北王萧楚昀简直是她见过最温和最好相处的王爷。
“自然没有。
”
沈南枝下意识摸了摸还有些滚烫的脸颊,想到刚刚自己那丢人的一幕,连忙遮掩道:“许是刚刚一路追过去,气血上涌导致的。”
刘静雅松了一口气,感慨道:“那就还好,那位爷可是个冷面杀神,连我祖父都是能避则避,尤其是现在他执掌大理寺,那一身杀伐气息……啧啧,总之谁沾染上准没好事。”
刘静雅口中说的,跟沈南枝印象中的萧楚昀,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不过细想之下,倒也不难理解,毕竟若不能树立一定的威信,又如何能执掌大理寺,如何服众。
“文三姑娘如何了?”
沈南枝这会儿最关心的还是文三姑娘。
刘静雅叹了口气:“我找了府里的大夫来看过,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你猜得没错,我们前脚刚离开那院子,后脚就有一群人赶了过来,要是再晚一步,叫人看出她那般落魄的模样,就算没什么,也会传出些风言风语。”
沈南枝皱眉:“这些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冒出来,可有查到源头在哪儿?”
刘静雅拉着沈南枝,语气凝重道:“这正是我要同你说的,有个丫鬟着急忙慌地跑去院子里,说亲眼看到文三姑娘被人掳走了,我娘担心出事,才带着人一路赶过来,在确定文三姑娘没事之后,再回头去找那个报信的丫鬟,不曾想她却落了水,等被人打捞起来,人已经不行了,那丫鬟原本是在后厨打杂的粗使丫鬟,被卖进也刘家已经有三年了,此前一直老实本分,从未出过岔子,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还是在我祖父的寿辰上出了这档子事儿。”
这叫刘静雅心情如何好得了。
这边事情当时虽然被按下,但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那么多夫人小姐都看见了,就算寿宴照常进行,但这件事必然要宣扬出去。
刘静雅的祖父平时最在乎名节和威望,可偏偏在他寿宴上出事,一时间沈南枝都猜不透这件事那幕后之人到底是冲着文三姑娘来的,还是冲着刘家来的。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刘静雅的院子。
文兰鸢虽然已经喝下解药,但精神实在算不上好。
看到沈南枝,她才勉强打起精神,感谢道:“沈姑娘,此番又多亏你出手相救了。”
许是刚刚哭过,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这样一副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叫沈南枝都替她捏了把汗。
听大舅母的意思,若小舅舅同文家的婚事成了,她也就打算“退位让贤”
将管家之权交给文三姑娘手上,作为沈家未来的宗妇、将来的镇国公夫人,这么柔弱娇软可怎么行。
不过,性子可以磨合,能力也可以慢慢锻炼,至多不过大舅母再多费费心带带,每个人都有个人的缘法,只要她小舅舅愿意,旁人说不得什么,沈家上下都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这都不是沈南枝现在该担心的,她只好奇道:“文三姑娘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话音才落,就见文兰鸢又抹了一把眼泪,并摇了摇头:“没有,我一向与人为善,性子也是不争不抢,又怎会同人结下梁子?”
接连两次出事,已经叫她吓坏了,这会儿提起来都是胆战心惊的。
沈南枝也不好多问,只得宽慰了她两句,才又命人将她一路平安送回了永安伯府。
现在她只盼着萧楚昀那边能从那黑衣贼人身上得到些线索。
就算有了那粗使丫鬟溺亡一事,但面对这满座宾客,宴席还要继续。
听说五皇子刚刚已经来过,可因有公事在身,只匆匆过了礼就离开了。
那会儿沈南枝正在翻镇国公府的高墙。
沈南枝今日来本也就是为了看看这位五皇子,既然错过了,她也就没有了留下来的兴致,原想借着身体不适为由,找个机会告退回去,不曾想,她这主意才打定,就听见一道凌厉的女声。
“沈南枝在哪儿?!”
那声音沈南枝自是不会陌生,前几日在长公主府还同她相谈甚欢的嘉禾郡主林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