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到底是为什么,以天子的谋略他不会做多遇而无用的事……
长寿殿里长公主坐在窦太后身旁,低着头轻声抽噎。
“天子,这件事原该你来裁决,哀家也不该多做过问,但是牵扯了王美人进来,哀家也不能看着阿娇拜拜受这等委屈,这可,不是小事。”
窦太后眯着空洞的眼睛,声音在幽暗的大殿里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母后放心,这件事朕必定会给姐姐、堂邑候和阿娇一个满意的交代。”
景帝跪坐在窦太后下首说。
“天子不用为难,这件事我与堂邑候倒罢了,只可怜了我的小阿娇,她才八岁就有人用这么狠毒的法子……”
长公主红着眼眶冷视景帝,字字句句都针对王姪,“在府里金氏早就招供说是王美人的主意,况且王美人与金家的关系查的清清楚楚,她身为天子的嫔妃却仍旧与金家搭扯不清,怎么能在宫中继续为妃?”
景帝身边坐着的栗姬立刻就接话道:“可不是么,陛下,太后,依臣妾看这个王美人就是不简单,谁知道她接济金家是什么目的?不要说收买金氏,就算没有谁能说的清她跟金王孙的关系?这是把陛下至于何地了?”
刘荣之国之后栗姬消沉了一阵子,但不知是不是前太傅刘荣之师窦英给她出了主意,这些年栗姬反倒“贤惠”
了不少,景帝对她仍旧宠爱,加之薄皇后无子无宠栗姬枕头风吹得更是得心应手,早就鼓动着景帝废后,想要取而代之,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刘荣之国了又能怎样,身为嫡长子只要梁王得不到这天下,那么天子之位迟早也是刘荣的。
栗姬想要做皇后,可是薄皇后虽然无宠并不代表别的嫔妃就没有机会,程夫人暂且不论,景帝对王美人的刘彘也另眼相看,这早就令栗姬心中不快,加之长公主又支持刘彻,栗姬恨不得立刻就让这母子俩消失,怎么会浪费那么好的机会。
景帝显然对栗姬此刻的插话甚为不,沉郁的目光满望过去栗姬立刻就住了嘴。
“姐姐怀疑王美人原也是应该的,可是我大汉自有法度,如今金氏一死毫无证人,再加上她死前一口咬定是个人所为,王美人又直呼冤枉,这无凭无据怎么能枉下定论。”
“可那点心里也明明有药粉,与阿娇日里吃的蜜浆相合……”
“这件事王美人说过她并不知道侍女准备了什么样的香精,那几味食材也不是不常见,朕的女儿不是也吃了?虽然朕也觉得王美人嫌疑极大,可是没有真凭实据廷尉如何办案?”
景帝一口一个法度一口一个服众,直将长公主的火都勾了起来。
“天子这样说,就是要看着害阿娇的凶手逍遥法外了?我家阿娇,我馆陶,我们堂邑侯府就活该受这样的侮辱?”
长公主情绪激动,说着竟然站了起来,“陛下若是当着母后的面都这样说,那我馆陶也就无话可说了!天子无信,列侯不贵,这样的大汉皇家就能够服众?!”
☆、第32章意外获封
“馆陶,坐下。”
一直缄默不言的窦太后忽然开口,语气低沉,“这是你应该跟天子说话的态度吗?”
神情激动的长公主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一眼天子,终于在永安的搀扶下不甘心的跪坐回去。
“栗姬,你先下去。”
窦太后说。
“太后,臣妾是为长公主不平……”
栗姬还想再说话,看到窦太后空洞的眼睛声音便小了下去,低头道,“喏,臣妾告退。”
“馆陶,哀家近来有些咳嗽,让人煮了冰糖雪梨膏,巫祝说须得至亲看顾才能药效功倍,想来想去也是你这个女儿最在乎我这个老太婆,永安,多带些人陪着你家长公主去看看哀家的雪梨膏好了不曾。”
“母后……”
窦太后阴郁的脸色更加不好,徐眯着眼睛道:“怎么,要再做了娘了,就不想管我这个老太婆了?”
“母后说的是哪里话,馆陶这就过去了。”
长公主虽然不甘心,但也明白太后支开她必定是与天子有更重要的话说。
窦太后抬头遥望着远处长寿殿的入口,表情看上去有些费力,在她的眼中远处的一切早就只剩下晃动的光影——白晃晃的亮光中,女儿的虚影越来越远。
“哀家的眼睛,现在是越来越不好了。”
窦太后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