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啊,都起床。”
他说,“你们放羊的好日子到头了。”
“啊??”
被吓死了的不止他一个,隔壁的陆峻更是:“师尊,您到底在干什么啊!?”
“叫你们起床。”
钟隐月抬了抬手里的锣,“这样效率比较快,你们也不会困了。你瞅瞅,多精神,一个两个现在都能跟我喊起来了。”
“……所以您到底要干什么啊!?”
“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
陆峻:“……”
事到如此,陆峻才终于觉得钟隐月已经疯了。
苏玉萤披上衣服,匆匆从房间里出来,也莫名道:“师尊,这一大清早的,您这到底是何用意啊?”
“终于有个懂事的说到点子上了。”
钟隐月收起锣鼓,甩甩袖子道,“听好了,你们师尊我已经改过自新,打今日起,往后绝不会再混吃等死,日日蹉跎。”
“对你们也是一样。”
“以前,我都随着你们来,起床睡觉都随意。但是,以后你们可以断了这条念想了。”
“今日起,日日早课,写咒,练剑!”
钟隐月越说声音越大,“我门下就四人,此后你们都将是我玉鸾宫的顶梁柱,必定要成这天底下顶天立地的符修仙人!”
“受不了的,即刻出宫,另寻高明!”
四个弟子齐刷刷地愣在了原地。
“愣着干什么?”
钟隐月冷声道,“起来,更衣,我在玉鸾宫等你们。若是两炷香的时间没到,我便请他出我玉鸾宫。”
说罢,钟隐月一甩袖子,转身撑伞离开。
宫舍中,四个弟子不在同一房间。
四人也看不到彼此都是什么反应。
但齐刷刷地沉寂了须臾后,噼里啪啦更衣洗漱的动静立马一同默契地响起了。
从廊内听着,活像有四匹马一同跑起来了似的。
钟隐月在玉鸾宫里沏了一壶提神醒脑的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四个弟子全都到了。
四个人气喘吁吁,满面通红。
“师、师尊!”
温寒上气不接下气,“弟子温寒,愿受师尊此后教导,必不负师尊所望!”
苏玉萤赶紧接着:“弟子苏玉萤,同样立志不负师尊所望,必定成为这玉鸾宫的顶梁柱!”
“弟子陆峻,与两位师兄师姐同心,定会在师尊座下苦学道法,护天下众生!”
钟隐月给自己倒上茶,心里都有点演不下去了,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
他喝了口茶,觉得自己当年真应该去考中戏。
他瞥了眼四人。
白忍冬一直没说话,他已经注意到了。
白忍冬也是跟着一路跑过来的,此刻喘个不停,整张脸都跑红了。
“忍冬,”
钟隐月说,“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愿跟着我修道?”
白忍冬脸色一白,忙说:“自然不是!弟子……弟子,弟子只是……只是想问师尊,我,我……我并非修道之才,不似师兄师姐,体内也没有什么灵根……当初师尊收我,也是让我在这宫中做个杂役,混口饭吃……今日师尊所言,我是想着大约没我的份,只是……这……”
钟隐月知道他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