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逸虽是侯府世子,却并无官身。
在张京墨的眼里,是一个既不能文又不能武的废物而已。
谢辰逸回敬道:“姐夫说的极是,倒是姐夫你在大理寺为官,据说大理寺官务繁忙,可不要耽搁了正事。”
见谢辰逸嘴上一点不吃亏,张京墨恼了又恼。
平日里连谢安在他面前都要恭着,一个废物世子,胆敢不知天高地厚。
他这趟来,只想和魏南风单独说说话,让她明白他的心意,偏就如不了愿。
一气之下,张京墨没有等谢锦初,辞别魏南风,便独自一人先行骑马离去了。
张京墨一走,世安苑便有人来叫谢辰逸过去说话,是谢安身边的人。
一进门,谢安便直言道:
“儿啊,魏南风你莫要再留了,把她送给姑爷,也好做个人情。”
谢辰逸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父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就有些急了:
“父亲,南风姑娘虽是下人,却是儿子的知心人,就如同儿子的良朋挚友一般,儿子怎能拿她换人情?何况,她早晚会是儿子的屋中人。。。。。。”
谢安似是料到了他会这么说,并不意外,语气平静继续道:
“难道你看不出姑爷对南风姑娘是势在必得吗?早些送过去,还能得个人情,若是晚了,只怕会闹起来,伤了两家的和气。”
“父亲,这是哪里的话,他喜欢,儿子就得让给他吗?凭的是什么?父亲别忘了,他可是姐姐的夫君,若将人送了去,又置姐姐于何地?”
谢辰逸更急了。
平日里,父亲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对的。
说什么,他都愿意照做。
就连让她娶他不爱的穆子月,他也娶了。。。。。。
可今日父亲的话,却让他难以接受。
谢安的脸冷了下来。
他也不相信他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忍不住低声斥责道: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凭的是丞相府如今在朝中的实力,远非我们能比的!”
“父亲,他在朝中再有实力,难道还能无故骑在我们永承侯府头儿上吗?我们可是世袭侯府,怕他作甚?”
对于谢安的话,谢辰逸不服。
尤其想到张京墨在自己面前的嚣张模样,他就更加不服了。
好歹他们也是侯府,是先皇亲封的世袭爵位,只要不被挑出错处,谁还能拿他怎么样?
“稚子,稚子!左右不过一个女子,你要为了一个女子,赌上我们整个侯府吗?”
谢安气得胡子直颤。
“父亲莫要过于妄自菲薄了,我们永承侯府,真有如此不堪,要靠一个弱女子来维系前程吗?”
谢辰逸觉得谢安的话越说越有些夸大了。
以至于后面谢安又来回讲了许多道理,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完全不为所动,如同铁了心一般:
“父亲,儿子其他的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不可以。府里什么物事什么人都可以送给姑爷,唯独南风姑娘不可以。”
丢下这句话,谢辰逸离开了世安苑。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与父亲抗辩,他的心中没有想象中的痛苦与自责。
相反,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是他从前从来没有想过的。
走出世安苑没多远,迎面便遇上了穆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