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抬头看了一眼平阳侯,直觉他这话还没说完。
正这样想着,平阳侯又轻轻的甩了一下袖口,端的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模样。
“本侯早已吩咐家丁去打听过,沿着东街往前走二十里,有一家钱来客栈,是金陵最好最大的客栈,县令和夫人去了那里,想来会过得安心舒适。”
两人听的目瞪口呆……什么?让他们去住客栈?
……不是住在侯府吗?
“侯府规矩森严,本侯也是怕县令和夫人还有令爱感到不适。”
……侯府规矩森严,他们会感到不适?
那为何青黛那个小贱人就能住里面?
还是住这么精美漂亮的房子里!
县令夫人都快气笑了,到了此刻他们怎么还听不出来这是托词?!
“侯爷,这……”
县令一家拖拖拉拉的,平阳侯心中也生出几丝不耐烦。
其实侯府中也不是没有住处,只是陛下特意交代过,除了青黛姑娘,其他人都不用管。
既然是陛下特意交代的事情,那平安侯也不敢自作主张,找了个借口就准备打了他们。
以他的阅历,其实一眼就能看出那老妇人和她女儿眼中的不甘心,还有看见侯府内奢华的摆设时流露的贪婪。
这一大家子跟大将军之间的事,陛下也都尽数告诉他了。
卖女求荣,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了,贪一时富贵,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跟这些小门小户的周旋到现在,他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
他平阳侯费这么多口舌,可不是跟小小的九品县令打商量的。
当即语气变得强势起来:
“县令与夫人风尘仆仆的来,想必需要个地方好好梳洗一番。”
“管家,带县令和夫人去钱来客栈。”
“是,侯爷。”
管家挥了挥袖子,家丁上前,准备强势将三人带走。
青舞快要把手中的帕子给撕碎了。
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侯府!
为何人人都护着这小贱人?!
县令夫人眼中的怨毒,几乎快要遮挡不住。
那贱人的女儿为何总是如此的好运气?
侯府这一番几乎是将他们三人给赶出去,她刚刚还满怀希望的打着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