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夏心中记挂起了梁京的变故,心神不宁起来,只想着赶紧回到梁京看一看究竟生了什么,好安下心来。是以尽管九王爷言语挽留她一行人留下过年,怀夏立时便婉辞了。
待她将话说完,回头对上了何念新笑『吟』『吟』地望着她的模样,怀夏这才念起来她如今并非是一个人在外,身侧还有着跟着奔波了许久的何念新他们。
怀夏红了红脸,小声问何念新道“我是不是该先去问问大伙儿的意见?”
“你跟大家这么客气做什么。”
何念新哈哈笑了两声,才安慰怀夏道是,“我只是难得也见你有这么失态的模样,想必你也是心急。你放宽心吧,咱们早早赶回梁京便是。”
九王爷也只能叹气一声“罢了,本王也不便强求你们。”
这惯常小心谨慎的王爷虽是这么说着,倒也仔仔细细地问过了怀夏回梁京后有何打算。怀夏也猜这人恐怕是心中不安,便挑拣了些给他宽心。两人谈了许久,不觉天『色』都暗了下来。九王爷这才自觉失态,赶紧安排人去招待来客。
九王爷自己来的晚,到场的时候给何念新和怀夏一人塞了一个红包,权当是提前给了压岁钱。
怀夏想了想,好似小辈收到压岁钱的时候还需要说句吉祥话才行,便赶紧提前祝九王爷来年安泰,事事如意。
九王爷多看她一眼,哼了一声道是“你二人才最好该祈求事事如意,免得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不说,还拖累本王!”
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话语里倒是关心的意思。怀夏和何念新都听了出来,相视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何念新反而等九王爷一走就偷偷开始数红包里的银票,当初贤王妃给她带的也不少了,只可惜也难养得活这么多的半大小子一路吃喝。
一边点着银票,何念新一边叨念着“嘿嘿,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呀。”
怀夏一听,便赶紧也将自己的打开,里面除了几张银票外,却还有一张小字条。
怀夏一怔,悄悄地将那纸条藏进了衣袖当中。依照九王爷那『性』子,字条上恐怕会记着些能帮上忙的东西。她倒不是防着何念新的师兄师姐们,只是这些人『性』子直,怕他们大声问出来。
等散宴后自己回去慢慢琢磨,要是能叫上念新姐姐就好了。怀夏脑袋里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想张口叫身边的何念新,不知为何却没开口。
九王爷自然是给两个侄辈各自安排好了住处,怀夏住的还是原来的那处,身边安排来的下人也又被她挥退了。她这才自己坐在灯下,小心取出袖中字条出来,才小心翼翼地展开,便忽然听到突兀的轻风扑上她耳根。
有人对着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怀夏心中一紧,立时将手中的字条握住了,拿指尖掐上,随时准备着弄碎,而后才转过头去。
何念新正等在那儿,抱着双臂,瞧怀夏警惕的模样,还颇为讶异地问道“没想到是我么?”
其实怀夏心思转得快,倒不是没有想过身后可能是何念新,只是终究还是要防着万一。见果真只是何念新在,她倒是把手松开了“姐姐,你又吓我。”
“我才刚就想问了,这是什么?不过见你不想在别人面前说,也就没问。”
何念新好奇地凑了上去。
怀夏把那字条给展平了,摊开了给何念新看,自己也凑过去。两个人紧紧挨着,一个字一个字地研读。开头几句就瞧得何念新皱了眉头“长于后宫『妇』人手,怕天下俊材,半个不识。”
“咱们家怀夏,明明可厉害了。”
何念新颇为不满地咕哝,“这人之前就瞧不起你,我还以为他改观了,对你服气了呢!”
怀夏只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略过了那一行,继续往下读去。这九王爷除却那一行外倒还挺仔细地给怀夏讲了讲朝中格局,比之之前怀夏靠着宫妃半蒙半猜的要准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