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狠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常三爷领着一帮子凶神恶煞般的伙计,在站台旁挡住了二狠子的去路。
此地的“大把头”
正是这位常三爷,谁可以在老龙头火车站落脚,谁不可以落脚,全由常三爷一人说了算。
“常三伯,”
小山子忙替二狠子打圆场,“贾伯伯让我给您捎个话,让您看在过去一个娘的份上,请容许王二伯在您的地盘上站站脚。”
“老五的忙,照理说我应该帮,好歹我们是兄弟一场。可你二狠子也得意思意思才行,不然我跟兄弟们说不过去。”
“常三爷放心,回头我自有孝敬。”
“嗯。”
常三爷应允了,但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到底要干嘛?”
“逮俩鸟。”
二狠子说。
“嘛鸟?”
常三爷问。
“一对野鸳鸯。”
常三爷会意,点点头,“逮鸟可以,别惊扰了客人。另外,你的活你自己干,我的人可不帮你。”
“好说。”
二狠子朝着常三爷抱一抱拳,“人我不用,但我得借您的笼子用用,我得给那俩鸟顺顺翎子。”
“可以。”
常三爷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一间小平房,“那儿清静,就那儿吧。”
“谢常三爷成全。”
“还是那句话,逮鸟可以,别惊扰了客人。”
“放心。”
常三爷没再说话,领着人去了别处。
“二伯,您把这活交给我吧,我眼珠子好使,您告诉我那俩人长嘛样儿,我一准儿给您把他俩提拎出来。”
“西关大少关少斌你见过?”
“那么大的角儿,能不认得么。我头年在关家粮行打过小工,没少了见大少爷。他有一回嗔我弄脏了他的皮鞋,狠狠踢了我两脚,差点没把我肋叉子踢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