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微微一怔,“不是。。。你认识她?”
“算是认识吧,以前和冯老师待过一个病房。”
“哦。。。所以你知道冯老师是什么病?”
“啊?你不知道吗?”
大妈顿顿,接着将板凳拖到屁股下,坐着解释起来,“是胃癌,这病挺折磨人的。照理说,冯老师心地这样好,是不该得上这种病的。。。”
“是嘛。。。”
时宁语气渐弱,到最后都不剩力气和她闲聊。
“别太难过,冯老师会没事的,昂。”
大妈随口安慰句,便返回床位,面向冯老师侧躺着。
她眼里带着几分求知欲,像是在看热闹,大概是因为,只有她成为旁观者的时候,才能稍稍忘记自己也是病患吧。
片刻,护士的工作只剩调节输液度,她转向时宁解释,“冯老师没事,过会儿就能醒,你先去。。哎?你是。。。时宁?”
“嗯。”
这种情况下,并不适合闲谈,时宁微皱着眉点点头。
“哦。。。”
护士不知想到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你一会儿注意点时间,记得换药,有事就去护士站叫我。”
“好。”
门诊部和住院部是两个极端,等护士离开病房,周遭忽而变得一片死寂,静到只有仪器的嘀嗒声。
隔壁床的大妈也翻身睡下,不一会儿就响起鼾声。
时宁关上病房门,拿上板凳走到冯老师床侧坐下。
他拿出手机一看,电量只剩百分之33,而今晚又注定是个不眠夜,还真是让人煎熬。
凌晨三点,最后一袋输液袋终于滴干净,时宁打了个哈欠,起身朝护士站走。
值班护士有两人,告知液体输完后,其中一名护士走向病房,留下的,是刚给冯老师换药的。
时宁正准备返回,那名护士却关切一句,“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还行。”
时宁思索一瞬,问,“我以前就是在这里住院的吗?”
“对啊,你在这儿差不多都躺了。。。四年还是五年,我都记不清了,反正我刚当上护士的时候,你就在了。话说你在医院里睡了这么久都没醒,没想到一被冯老师接出去就醒了,还真神奇。”
“嗯,有毯子吗?”
“有,我给你拿。”
护士脸上一直带着笑,热心得有些过头。她翻出一张毛毯递给时宁,叮嘱道:“你也要注意点身体,知道吗?”
“谢谢。”
时宁拿着毛毯朝病房走,但刚走出几步,他又折回护士站。
护士抬眼问:“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最开始是谁把我送来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