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季深惊吓,连忙抬手挡住脸。项信先反应更快,直接背身挡在她面前。
闷闷的一声,重重抽在皮肉上。项信先吃痛地闷哼一声。
马上那人回头瞥了一眼,看被邱季深躲过去,不做停留,一脸晦气地离开了。
“谁!哪个混球竟然如此猖狂!不仅闹市策马,还敢动手伤人!”
邱季深是真的怒了,恨不得朝对方丢一榔头。她赶紧去看项信先,问道:“你没事吧?”
项信先闭着眼睛摇了下头,慢慢摸着旁边的柱子坐下。
邱季深看他露出的脖子后方有一截鞭痕正在发红渗血,而他毫无痛觉的模样,探手去摸他的额头,才发现对方体温一片滚烫。
看来是病重了,才从大理寺被赶回来。这样的温度,再放任他烧下去,人就要被烧坏了。
邱季深立即将竹筐放下,托路边摆摊的小哥帮忙照看项信先,随后急促地跑回家去找叶疏陈过来帮忙。
因项信先说不想回家,在送他去医馆把脉问诊之后,暂时将人带回高家小院安置休息。邱季深也去告了假,留在家里帮忙照顾。
第69章反目
叶疏陈对于项信先的突然来访不是非常高兴,似乎是嗅到了什么不善的味道,觉得此人会在这里久赖。
原因是无耻的人对于他人的无耻特别地有预见性……
邱季深用力呸了他两声。
叶疏陈说:“你总不能将他留在这里吧?也不看看他父亲是谁。儿子丢了,找到我们这儿来,不定还要说是我们拐了他。”
“他又没死,不能自己解释吗?”
邱季深捏着下巴感慨说,“果然叛逆期来了,再听话的孩子也挡不住啊。从今天起,项信先步入了一个新的成长阶段。”
叶疏陈扫了床上人一眼,终是没提项父有关的事。
邱季深回忆起来,忿忿道:“不知今日那个敢在街上行凶的人是谁,真是狂妄猖獗,蛮不讲理。若非今日项信先替我挡了一鞭,挨打的就是我了。”
叶疏陈两手环胸沉思说:“听你所述,有这种胆量摆出此等阵仗,同时长相丑陋身材高大还颇为脸生的,大概只有近日回京贺寿的戎帅,也就是太后的亲弟,余兼了。”
邱季深想了想,问道:“那个因马上风而死的余长华……的父亲?”
叶疏陈点了点头。
邱季深摸着发凉的脖子说:“怎么又惹上我了?他们家是祖传的毛病吗,非要与姓邱的过不去?”
“你近日风头大盛,说不定就是与你有关。”
叶疏陈认真道,“余长华去世时,他都忍住了,这一次未经陛下宣召就主动入京,可见是乱了手脚。如今陛下有意揽权,自然要将重要的官职收回来,可他朝中能信任的官员却不多,或许其中就提了你的名字。”
邱季深细想觉得确有可能,憋出一句:“这是在坑我吧?”
叶疏陈耸了耸肩,表示与自己无关。
邱季深脑筋一转,当即撸起袖子,跑回自己屋中,握住笔开始打小报告。
亏可不能白吃,就算唐平章不能替她讨回公道,也要让他知道,自己为他受大委屈了。
她快速打了一遍腹稿,对事实稍加润色,委婉又慷慨激昂地描述了过程,记录在纸上。
奏折上写,闹市街区有人执鞭伤人,项信先因此受伤,伤口感染导致身体发热,如今病重无法视事,只能躺在家中静养。影响恶劣且造成民间恐慌,希望陛下能彻查闹市狂徒并予以严惩,以防更多百姓因此受害。
·
“他要我道歉?”
站在屋子中间,那虎背熊腰,目似铜铃的男人重重一拍桌面,声音粗野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