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岳朗的手不禁在包袱上轻轻拍了拍,而这个举动,已是引起了客栈老板的注意。简单地吃过东西之後,岳朗这才跟著小二去到了客房,进了客房他便觉得有些困倦,干脆和衣躺到了床上,没一会儿便已是安然地睡了过去。然而就在岳朗沈睡之时,几个男人从门外闯了进来。为首那人先上前探了探岳朗的鼻息,发现对方睡死过去之後,哈哈笑道:」这小子似乎是个有钱的主,样子长得也不错。一会儿兄弟们拿了钱财也可以好好玩上一玩!」说完话,那几个男人也不去理中了蒙汗药正在熟睡的岳朗,径直走到了桌边,拿起了那个看上去放了什麽值钱货的包袱。就在他们打开包袱,看到那个金丝楠木匣正要打开它之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後响了起来。」不要打开。」岳朗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和他的声音一样冰冷的目光,已然投向了那几个觊觎著他包袱的人身上。」我保证,你们打开後会後悔。」大概是仗著人多势众,这帮匪徒们根本不觉得岳朗这个瘦削的男人能以一敌众,为首的老大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当即冷笑道:」哼,小子,你要是不醒过来还好,既然醒了,那麽这条命也一并留下吧。至於你的东西,你还以为你能拿得回去吗!」说完话,老大一把打开了金丝楠木匣,微弱的油灯之下,一颗安详的人头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引得一阵惊叫。」这……这是什麽?!」老大见匣子中那人头不似假的,双手一抖竟把匣子丢到了地上,而贺望的人头也滚了出来。在贺望的人头滚落在地的一刹那,岳朗随即长身跃起。那些匪徒们根本来不及看清岳朗的动作,就纷纷被对方止住穴位躺倒在了地上。岳朗站在贺望的人头面前,脸色微微一沈,这才俯身将贺望的人头拾了起来,尔後抬起袖口擦拭掉了上面沾到的灰尘。」这颗人头你们收不起的。」岳朗冷冷地撂下话,将人头放回了金丝楠木匣中,跨过那些瘫倒在地上的人,径直走了出去。岳朗又骑回了那匹瘦马之上,方才他止住那些匪徒穴位的手法下得较重,相信他们能动弹之後,这一辈子也只能做个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再作恶的男人了。小恶小惩,大恶不恕。岳朗想起贺望的死,又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声。这些年他待在贺望身边,看尽了对方的卑劣凶狠,岂料这样一个大恶人死前却似回归本真一般,或许,人性本善乃是不变的事实,只是江湖路险,行差踏错一步便是永无回头之日。」你若没有犯下那麽多血债,我也并非定要你死。」岳朗取来金丝楠木匣,打开了盒盖,又盯住了贺望那颗可谓安详的首级,对方微张的唇间似乎还留有一丝笑意,岳朗看去,竟觉得贺望是在嘲笑此刻心中生出一丝不忍的自己。」你放心。你一死,百罪皆赎,我定会让你魂归故里,只望你来世能做个好人,或许我们还能做朋友也说不定。或许……我会真的爱上你也说不定……」一路行来二十余日,一身风尘的岳朗终於接近了青留郡。贺望死前曾将自己弟弟所住的地方说了个大概,岳朗捏著自己工整记下来的地址,以及写在地址旁的名字,轻轻念了一声。贺开。不知道这人多大年纪,若是个十余岁的小孩子,只怕接受不了哥哥横死在外吧。唉……贺望,你这又是何苦造孽?」请问有个叫贺开的人住在这里吗?」岳朗站在青留郡的街道上,向一个年轻的汉子询问道,贺望的首级此时正静静地躺在他身後的包袱里。那年轻人似乎是赶著去做事,听了岳朗的问话,想了一下便摇起了头。」没听过,没听过。不好意思,让一让,我还要去买东西呢。」看著年轻人小跑著远去的背影,岳朗的眉间皱了皱,按理说这里只是个小地方,邻里之间想必应该已非常熟稔,如果贺望说他与贺开自小在此长大,应该不可能没人知道才是。或许是刚才那人太过年轻,所以不熟悉贺望兄弟吧,岳朗心念至此,干脆又上前向一位正在卖糖人的老者询问了起来。」大爷,请问您知道这地方有个叫贺开的人吗?」老人听见岳朗问话,微微眯起了眼,思虑了半天,这才缓缓开口。」贺开……贺开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