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嘉文笑道:“你既然要见我,我当然要来。”
他把她说得多么特别一样,好像他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苏瑜道:“魏岚如果知道我们见面,会生气的。”
邢嘉文看她一眼,说道:“你不要向上次一样主动去告诉她,她就不会知道。”
苏瑜忍不住笑出声,“她可真好骗。”
邢嘉文瞟她一眼道:“你骗人的说辞太蠢,她没有信。”
苏瑜被这个蠢字刺得脸色一变,愤恨地看着他,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
“我当然没有你骗人的手段高明,你是天生骗子,又足够无耻。”
邢嘉文顿觉无趣,苏瑜张牙舞爪的样子打消了他来放松的兴致,他接到她电话时还以为她已经想通,原来并不是,她是来问责。邢嘉文客气道:“你要是来跟我说这些,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听……”
邢嘉文说着就要起身告辞。
苏瑜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他低头看过去,苏瑜又柔声叫他“嘉文”
,邢嘉文看她一眼,叹口气,又坐下来。
苏瑜被他这口气叹得心里裹得坚冰竟出现裂痕,她眼眶发热,几乎要缴械投降。
“女人总是容易心软,这是个缺点,我想魏小姐一定深受其害。”
姓龙的女人边说,边打量着魏岚,像是看透了她一样,带着施舍的可怜对她肆意点评。
魏岚低声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龙小姐笑了笑,“没什么,就是作为于雅博的未婚妻,我有义务来关心关心他的私人生活,说实话,他的品味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她眼神里的确有丝惊奇,像在动物园里看见两只猴子手拉手。
魏岚只觉得像被人剥光衣服,扔到了太阳底下暴晒,她克制不住地发抖,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像是恶症发作。
她设想了种种惨状,但没有料到竟会面临这种绝境,这刻她不光恨于雅博,恨自己,最恨的依然是邢嘉文。
她由受害人坐到被告席,全拜他所赐。
龙小姐看她脸色难看,笑得更和煦。她说:“魏小姐别害怕,我找你不是清算,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她顿了顿,“不过你是唯一让他动摇的女人,我有些好奇,所以才来见见你。”
魏岚仓惶地看着她,像是没明白她的话。
邢嘉文此刻也不太明白对面人到底想说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对过我?”
苏瑜切切追问,她仍然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邢嘉文几乎可以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脑子里的狂热妄想。
他回握住她的手,却还是没有给她答案,他感觉此刻他说什么,到了苏瑜耳里都会丧失本意,他只好紧紧地闭上嘴。
苏瑜却把他抓得更紧,“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