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楼控制不住剜了他一眼,用着非常磁性的声音反问道:“你那样的睡姿,已经算是提心吊胆精神衰弱后的睡姿了?”
步萌羞愧了一下,轻咳道:“对、对啊,怎么了?”
“那朕就是第一万零一个,唯一的一个正人君子。”
讲道理,这话真的有点撩人,换做是别的少女听了,一定会瞬间躺平,任人鱼肉。人都是这样,越是禁欲的人,越想看到他失控纵欲的模样,越是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就越想被他耍流氓。想到此,步萌脸有点红。
“你脸红什么?又在脑补什么邪恶的事情?”
“我才没有!”
她有点羞恼,翻过身去不想再搭理他,“睡了!不要吵我。”
温楼看着她的背影,宠溺般地笑了一下……
半夜里,步萌突然呼吸不上来,猛地睁开了眼,她现温楼的胳膊正搭在她脖子上,所以才把她憋醒了,她将那条胳膊移开,不一会儿,温楼又一把将她圈进了怀里。步萌面露挣扎和无奈,真是的,他还好意思骂她!他那睡姿也强不到哪儿去好吗?!
步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似乎听见耳边有人轻笑,又似乎没有。
第二天一早,她腰酸背痛步伐艰难地走出来,一看见院中的温楼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她绝对能舒舒坦坦地睡个好觉。
温楼迎上来,已有所指地问:“怎么一大清早,就气鼓鼓的?”
步萌正准备绕过他,结果腰被温楼搂住一拉,再一转身,她就被困在了樱花树干上。樱花树被这么一撞,花瓣纷纷飘落,温楼就在这一片粉色中,附下头缓缓靠近她,在她耳边说:“怎么?睡得不好吗?”
大清早就这样撩,真的好吗?!步萌举起手,试图推开温楼,红着脸嘴硬道:“知道吗皇上,你的睡姿丑爆了,就跟死了一样,好几次我睁眼醒来都很伤心。”
“请注意一下你的措辞。”
“哦,就跟驾崩了一样。”
温楼还是在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让他心情变得这么好:“朕知道了,你这是在报仇,朕说过你睡姿难看,你记住了,终于有机会造谣还击了。”
“我哪有……”
温楼伸手拧了一下步萌的脸:“你嘴硬的样子好可爱,来,朕给你看个东西。”
每次侍寝完都要赏她字画吗?就不能赏点实用的东西?步萌翻着白眼,被温楼拉到了一套做陶艺的工具前,步萌一点准备都没有,温楼就伸开双臂环抱住她,握着她的双手一起在转动的圆盘上拉胚:“一起做个纪念礼物,怎么样?”
手都已经沾上了泥巴,她现在还能说不吗?算了,就容他胡闹吧,反正自己在宫中的时日已经不多。
不需多时,两人就做出了一个造型完美的陶艺作品。步萌反复欣赏道:“哇,真好看,以后这就是我的第二职业了,有一门手艺傍身,走遍天下都不怕。”
温楼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步萌疑惑:“为什么?”
“因为你的第一职业做得很好,朕暂时还不想给你转业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步萌用沾着陶泥的手指抹了一下他的脸,温楼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啊你,胆子倒不小,竟然敢亵渎朕。”
步萌笑着跑开:“哈哈哈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能被亵渎啊,是不是该检讨一下了?”
温楼抬腿去追她,步萌绕着院子跑,满院桃花瓣被风带起,这追逐笑闹的画面非常养眼,吴惟庸和福熹正巧经过,福熹大叫一声:“天啊好刺眼,我要瞎了。”
吴惟庸赶紧用袖子替他遮住眼:“承受能力低就要保护好你的眼睛,你还要为皇上服务呢。”
福熹泪流满面:“师父说得有道理,以后这种场面我尽量不看。”
依然是这个大清早,有人欢喜有人愁,曲碗碗忧伤地在芳华宫吃着早膳,一脸苦闷,边吃边捶打着自己胸口:“唉,我觉得最近好累,经常喘不过气,我心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骁贵人无奈道:“那你就少吃点吧。”
“我知道,每次步萌和皇上相处,你就浑身不得劲,”
言轻掐指一算,神叨叨地做出诊断,“这种病学名上应该叫做‘羡慕嫉妒恨综合征’。”
曲碗碗垂了目光:“还有救吗?”
言轻吐出绝情地两个字:“绝症。”
院子里终于传来动静,是步萌回来了,曲碗碗伸脖子看了一眼,就快乐如小鸟一般飞了出去:“萌妃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绝症病人乎寻常地快乐着,言轻这时改口道:“我的诊断没错,这时绝症早期,间歇性病,不信走着瞧。”
步萌的衣服和脸上沾着零星的泥点,手上也沾着泥,就像刚拾荒归来,气质已经低到了尘埃里,骁贵人皱起眉,帮她擦拭脸蛋:“怎么回事,弄这么脏,你掉坑里了吗?”
言轻在一旁抱着双臂:“这是行为艺术,对吧?你是想告诉我们,侍寝之后,这后宫就像是泥潭一般。”
步萌举起手掌示意:“没有啦,这泥是陶泥,皇上非要让我去做陶艺。”
曲碗碗听了就冒出星星眼:“啊!我也好想玩,两个人玩陶艺的感觉好浪漫啊。”
骁贵人一本正经道:“完全不觉得,一起玩泥巴有什么浪漫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