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直觉得心底的仇恨在我身体里挣扎着,挣扎着……表现出来也只剩下了目不转睛的眼神和略略粗重的呼吸。“我告诉你,你无论是轻阿或什么雪衣,你最终的结局都会是沦为夏氏一族的祭品……这也是你父亲所该偿还的……。”
祭品?偿还?作为轻阿,你夏央和曾让我痛不欲生,难道也是我该偿还的?作为雪衣,你把我置在了传说中的幻地,难道也是该偿还的?那是否还有些东西是你夏央和要偿还的。
像是如此宣泄了许多,她则是缓缓低垂了眼帘,甚至连禁锢在我下巴间的手指都垂落了。第一次,我在她的眼睛里也看到了凌乱,颓然,微微侧脸,放缓了语气,她说道:“抬头看看天空已经渐渐出现的月光,是不是感觉到身体里一丝丝的疼痛……不要害怕,那是为了救你,为有一个完美的雪衣去见樱和……是樱和……我会把你送到幻地。他……他在等你。”
说完,轻轻击掌。出来的竟是数个银质暗影,粗略的用金色纱帐裹住了我的身体,就把我扛在了肩上,携着离去。
月光透过朦胧的云彩,映现在黑夜里,打落在我肌肤间,发丝上,仅仅是那未央宫殿在绚烂着异常耀眼的金色。微微晃动的视线,浮在半空,看着渐渐远离的金色宫殿。只觉得这里的富丽堂皇像极了坟墓里的寂寥,让人寒冷。
为何被拯救的是樱和?而不是雪衣?好似瘫软在血泊里的人是我,满身猩红的人是我,为何救的人是樱和?记忆里闪过樱和最后的奄奄一息……缠绕着的猩红发丝……原本纠结在身体里的疼痛像是毒瘾开始泛滥,直到无法自制。
金色纱帐溢暧昧(四)
略略用手指抚弄了遮住视线的发丝,才发现自己身体竟是可以动作了。耳畔听到未央并没有跟来,我不知道她是对自己的手下太放心?还是低估了我雪衣的势力?手指微微翻转,我紧紧用金纱帐遮掩住身体,从那银质暗影的肩膀上挣脱开来,身体轻轻流转,就飞身踏上了浮在半空的瓦舍上。显然,银质暗影对我的突然动作始料未及,等再反应时,我也已经没有了踪影。但是,等到逃脱了,还是隐隐感觉些许的诡异。即使,自己动作突兀,但以银质暗影的实力,怎么也该缠斗一番。如此轻而易举?难不成她就真的肯定没有挟持我也会进了那幻地?
“参见楼主。”
脚轻轻踏地,匆匆坠落在雪衣楼,就看到了单腿跪在地上的暗影十一。“进去说。”
说完,我则是推门进入,背对着站在了他的身前。稍稍用手指裹紧了纱帐,微微侧脸,我问道:“发现了什么?”
“楼主自进入幻地之后,青木少爷就一直在周围看着,意在保护楼主。因为楼主您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现……因此,当楼主您……”
“樱主怎么样?”
没有等他继续,我则开口问道,把自己都给震惊了些许。
稍稍发愣,暗影十一才答道:“楼主您倒下之后,不知为何那樱主略站了一会,竟是口吐鲜血,不省人事了。”
心底猛然抖动,想起央和曾说的拯救?难道就是因为此?可为什么呢?难道说真的是所谓的蛊惑牵连,我伤他亦伤?
如此,没有逗留,甚至忘记了自己肌肤间仅仅裹了一层淡薄的纱帐,匆匆的我就飞身离去。脚步急速的像是心跳,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樱和即将停滞的气息。樱和在等我?不是樱主?是樱和,那浅浅的一抹清澈的微笑印染在脑子里,掀起淡淡的温和。甚至,连带着那肌肤的相触,情欲的缠绵都回到了眼前,曾经我们是如此牵引着对方,以至于连呼吸都是相连的。
如痴如醉爱情殇(一)
泛着金色的纱帐细裹着身体,一直从胸口垂落到膝盖,隐约着身姿婀娜。乌黑的发丝如同倾斜直下的瀑布,柔顺的散在了胸前后背,蔓延到了腰际,像是缠绕的海藻,布满了暧昧。如雪的肌肤,性感的锁骨,纤细的小腿,裸露在空气间,透着无尽的魅惑与娇媚。置在空际的月光,朦胧的打在雪白的肌肤上,映衬着如此的女子好似月光仙子一般,有着半分的清纯,半分的妖娆。
脚底轻踏着雪花,赤裸的肌肤相触着地面,细细的金色纱帐略掩住身体,随着银色的风淡淡浮动。目光滞留在月光下些许苍白的茅草屋,迟迟的,脚步却是无法迈出。顺着脚底的肌肤,一丝丝的冰冷好似通到了血脉,隐隐散发着冰冷,身体微微颤抖,我稍稍裹紧了金纱帐。略有几滴莹白的雪花,清新的梅花擦拭过裸露的锁骨垂落到了地面上。
仿若受了某种蛊惑,我被牵引着已经渐渐靠近了茅草屋。“雪衣?”
耳畔滑过熟识的声音,呼吸一滞,猛地转身回头,亦是一片苍白,仅仅是淡薄的雪花垂落。吱呀一声,木质的门框骤然打开。而我却是如此转身背对着,怎么都不敢回头。直到,呼吸略略急促,才猛然的转头,亦只是一片空洞。破旧的木门来回的晃动着,屋里亮着的烛光,随风缓缓浮动着。
“樱和。”
嘴里不由的溢出声音,急促了步伐,我就走了进去。眼眶瞬间朦胧,蒙了一层水泽。“樱和。”
银白的发丝顺着绰约的身姿轻柔的浮在榻上,精致的五官紧紧的闭合着,像是没有了生气。泛着晶莹的唇抿着,些许清冷。亦是像曾经的樱和,没有了气息,没有了凌厉,没有了清冷……甚至没有了知觉。颤抖着手指,我就移步走了过去。手指缓缓的触摸到他银白的发丝,冰冷但却是异常的柔和。
“樱和。雪衣回来了。”
看着他紧闭着的眼睛,有那么一刻,我竟是感觉我宁愿看到的就是一片清冷,我宁愿看到的就是一片绝情。我宁愿他的手指紧紧的箍着我的脖颈,只要,只要不是如此没有了呼吸,耗尽了生命。